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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她都以能射穿人身體般銳利的眼神瞪著江利子。由於她是學姐,江利子會主動打招呼,但香苗從不回應。
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一成,但她覺得應該找他商量一下。
總之,除了這一點,江利子很幸福,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甚至會忍不住笑出來。
提著裝了衣服的紙袋,江利子回到家附近。再過五分鐘,就能看到一棟兩層樓的舊民宅。
抬頭仰望天空,星星露臉了。知道明天也會是晴天,她放下心來。明天是星期五,可以見到一成,她打算穿新衣服。
發現自己在下意識地笑,江利子自顧自害羞起來。
7
鈴聲響了三下,有人接起電話。“喂,川島家。”電話裡傳來江利子母親的聲音。
“喂,您好,敝姓筱冢,請問江利子在家嗎?”一成說。
霎時間,對方沉默了。他有不祥的預感。
“她出去了。”她母親說,一成也料到她會這麼回答。
“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
“不好意思,請問她去了哪裡?不管我什麼時候打,她總是不在家。”
這是本週以來的第三通電話。
“她剛好出門,到親戚家去了。”她母親的聲音有點狼狽,這讓一成感到焦躁。
“那麼,可以請她回來之後給我一個電話嗎?說是永明大學的筱冢,她應該就知道了。”
“筱冢同學……對嗎?”
“麻煩您了。”
“那個……”
“請說。”
聽到一成的回應,她母親沒有立刻回答。幾秒鐘後,聲音總算傳了過來。“真是令人難以啟齒,不過,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
“啊?”
“承蒙你的好意,和她交往過一陣子。但是她年紀還小,請你去找別人吧,她也認為這樣更好。”
“請等一下,請問您是什麼意思?是她親口說不想再和我交往了嗎?”
“……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總而言之,她不能再和你交往了。對不起,我們有苦衷,請你不要追究。再見。”
“啊!等等……”
叫聲來不及傳達,或者應該說是對方刻意忽視,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一成離開電話亭,如在雲裡霧中。
和江利子失去聯絡已經超過一週,最後一次通電話是上星期三,她說次日要去買衣服,星期五會穿新衣服去練習。但是,星期五的練習她卻突然請假。這事據說曾經與社團聯絡,是唐澤雪穗打電話來,說教授突然指派雜務,她和江利子都無法參加當天的練習。
那天晚上,一成打電話到江利子家。但是,就和今天一樣,被告知她去了親戚家,不會回來。星期六晚上他也打過電話,那時她仍不在家。江利子的母親明顯是在找藉口搪塞,語氣很不自然,給人一種窘迫的感覺,似乎認為一成的電話是種麻煩。後來他又打了好幾次,均得到同樣的回答。雖然他留言請對方轉告,要江利子回家後打電話給他,但或許是沒有順利傳達,她一次也沒有回電。
此後,江利子始終沒有出席社交舞社的練習。不僅江利子,連唐澤雪穗也沒有來,想問也無從問起。今天是星期五,她們依舊沒有現身,他便在練習途中溜出來打電話,不料卻突然聽到那番宣告。
一成無論如何想不出江利子突然討厭他的理由。江利子母親的話也沒有這樣的意味。她說“我們有苦衷”,究竟是指什麼呢?種種思緒在腦海裡盤旋的一成回到位於體育館內的練習場地。一個女社員一看到他便跑過來。“筱冢學長,有一個奇怪的電話找你。”
“怎麼?”
“說要找清華女子大學的社交舞社負責人,我說倉橋學姐請假,他就說,永明大學的社長也可以。”
“是誰?”
“他沒說。”
“知道了。”
一成走到體育館一樓的辦公室,放在門衛前方的電話聽筒還沒有掛回去。一成徵得門衛的同意後,拿起聽筒。
“喂,您好。”
“永明大學的社長嗎?”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聲音很低,但似乎很年輕。
“是。”
“清華有個姓倉橋的女人吧,倉橋香苗?”
“那又怎麼樣?”聽到對方無禮的話語,一成講起話來也不再客氣。
“你去告訴她,叫她快點付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