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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稍為上來的時候,三位中將……就是說現在的關白道隆公,穿了香染紗羅的裡衣,二藍的直衣和濃蘇枋色的褲子,裡面是筆挺的白色的單衫,顏色鮮明的穿著走了進來,比起別人都是輕涼的服裝來,似乎覺得非常的熱,卻顯得更是尊貴的樣子。扇骨是漆塗的,與眾人的雖有不同,用全紅的扇面卻和人家一樣,由他拿著的模樣卻像是石竹花滿開了,非常的美麗。
其時講師還沒有升座,看端出食案來,在吃什麼東西。義懷中納言的風采,似乎比平日更是佳勝;非常的清高。本來公卿們的名字在這種隨筆裡不應當來說,但是過了些時日,人家便要忘記了,這到底是誰呢,所以寫上了。此外各人的服裝顏色光彩都很華麗的當中,只有他裡邊穿著裡衣,外邊披了直衣,這樣子,似乎很是特別。他一面看著女車的方面,一面說著什麼話,看了這情形,不覺得很意思的人,恐怕不會有吧。
後來到達的車子,'在高座近旁已經沒有餘地,'只能在池邊停了下來。中納言看見了,對實方君說道:
“有誰能夠傳達訊息的,叫一個人來吧。”這樣說了,不知道是什麼人,選出一個人來。叫他去傳達什麼話好呢,便和在近旁的人商議,叫去說的內容這邊沒有聽見。那使者很擺著架子,走近女車邊去,大家都一齊大聲的笑了。使者走到車子邊,似乎在傳話的光景,但好久立著不動,大家都笑說笑說:
“這是在作和歌吧。兵衛佐,準備好作返歌吧。”連上了年紀的公卿們也想早點聽到回信,都向著那邊看,其他露立的聽眾也都一樣的望著,覺得很有意思。其時大概是已得了回信了吧,使者向這邊走了幾步,只見車裡邊用了扇子招他回去,這是和歌中的文字有的是用錯了,所以叫了回去。但是以前等了不少工夫,大概不會得有錯吧。就說是有了錯,我想也是不應該更正的。大家等使者走近前來,都來不及的問詢道:
“怎麼啦,怎麼啦?”使者也不答話,走到中納言那裡,擺了架子說話。三位中將從旁邊說道:
“快點說吧,太用心過了,便反要說錯了。”使者說道:
“這正是一樣的事,'反正都是掃興的是了。'”藤大納言特別比別人儘先的問道:
“那是怎麼說的?”三位中將答道:
“這好像是將筆直的樹木,故意的拗彎了的樣子。”藤大納言聽說便笑了起來,大家也一齊笑了,笑聲恐怕連女車裡也聽到了吧。中納言問道:
“在叫你回去之前,是怎麼說的呢?還是這是第二回改正了的話呢?”使者道:
“我站了很久,並沒有什麼回信,隨後我說那麼回去吧,剛要走來,就被叫轉去了。”中納言問道:
“這是誰的車呢?你有點知道麼?”正說這話的時候,講師升了高座了,大家靜坐下來,都望著高座的這一刻工夫,那女車就忽然消滅似的不見了。車子的下簾很新似乎是今天剛用的樣子,衣服是濃紫的單襲,二藍的縷的單衣,蘇枋色的羅的上衣,車後面露出染花模樣的下裳,攤開了掛著,這是什麼人呢?的確是,與其拙笨的做什麼歌,倒不如女車似的不答,為比較的好得多哩。
朝座講經的講師清範在高座上似乎發出光輝,講的很好。但是因為今天的酷熱,家裡也有事情,非得今天裡做了不可,原是打算略為聽講便即回去,卻進在幾童車子的裡邊,沒有出去的法子。朝座的講經既了,便想設法出去,和在前面的車子商量,大概是喜歡因此得以接近高座一點的緣故吧,趕快的將車拉開,讓出路來,叫我的車子能夠出去。大家看著都喧嚷著說閒話,連年紀稍大的公卿也一起在嘲笑,我並不理會,也不回答他們的話,只是在狹路中竭力的擠了出來。只聽得中納言笑著說道:
“唉,退出也是好的。”覺得他說的很妙,但也不理會,只是在盛暑中退了出來,隨後差人去對他說道:
“你自己恐怕也是在五千人的裡面吧。”這樣我就回了來了。
自從八講的第一天起,直到完了為止,有停著聽講一輛女車,沒有看見一個人走近前去過,只是在那裡待著,好像是畫中的車的樣子,覺得很是難得,也實在優勝。人都問道:
“這是什麼人呢?怎麼樣想要知道。”藤大納言說道:
“這有怎樣難得呢!真好討厭,這不是很不近人情麼?”說的也很有意思。
但是到了二十幾日,中納言卻去做了和尚了,想起來真是不勝感慨。櫻花的凋謝,還只是世俗常用的譬喻罷了。古人說“迨白露之未盼”,嘆息朝顏花的榮華不長,若和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