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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完全放鬆軟和了,就把朱副場長李副場長等人找來說話了。也許是秋大夫早先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各種鮮奶,以山羊奶為最滋補。從那以後,高福海家的後院裡,就一直喂著一群胯下垂掛著巨大粉紅色乳防的奶山羊,並不斷淘汰其中衰老瘦弱的,補充年輕豐美的,以保證他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有山羊奶喝。在衛生隊那一二十個大夫護士中間,他最信秋大夫的話。箇中原因,不詳。秋大夫早年既沒有文憑,也沒有營業執照,卻在老鄉公社各大隊裡行醫多年,是一個極受周邊老鄉們敬重的“遊方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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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黑雀群(52)
先回到場部的韓起科,原原本本向朱、李、馬等人傳達了高福海的“指示”,請他們立即回家去“休息”,但並沒有按高福海要求的那樣,向他們道歉,也沒有把馬桂花的那個表舅釋放了;然後,打電話到招待所,通知馬桂花,她和那個男隊員可以撤了,但天明以後,讓她到小分隊隊部來接受新的任務。“啥新任務?”馬桂花問。“性急啥?到時候就知道了。”韓起科答道。這時候,這小子已經預感到岡古拉整個事情要發生某種天翻地覆的變化,開始為這即將到來的“變化”做著相應的準備了;然後回到自己的住處,給自己煮了半鍋苞谷糊糊喝了,又吃了十來片烤得脆脆的苞谷饃,和衣躺下,沉沉地睡去。
朱、李、馬等人在得到解禁後,卻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立馬歡天喜地地回家走了。沒有。他們誰也沒走。即便在韓起科走後,他們幾位也沒走。相反,顯得越發地沉悶、緊張、困頓,一動不動地呆坐在機關那個冰涼的小會議室裡。好大一會兒後,朱副場長才首先開口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沉寂,艱難地對那幾位說道:“你們幾個走吧。我留下承擔責任。總得有個人為這事承擔責任……”“如果是這樣,幹嗎要讓你一個人承擔全部的責任呢?”馬立安(馬桂花的父親)反駁道。他的目光再度炯炯起來,乾瘦的臉龐上也再度佈滿了“聖徒”們獨有的那種專注和大無畏的神情。“不要蠻幹了,學學趙大疤吧。快走。”朱副場長焦急地站起,向窗外探視了一下,回頭來催促。李副場長卻無奈地苦笑笑,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他的意思是,現在怎麼做,都晚了。誰走,誰留,都無濟於事了。馬立安激動起來。他說:“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們所做的一切,既是對岡古拉負責,也是對高福海他本人負責。我們可以毫無愧色地面對任何人。”“可以面對任何人?你還是先去面對面對你那位寶貝閨女吧!”李副場長不無有些怨氣地堵了他一下。這位李副場長顯然對整個事情一下“敗露”在馬桂花手中,依然感到忿忿。“既然這樣,那我們都留下,趕緊商量一下,一會兒怎麼面對高場長。我們必須跟他強調,我們只是在擔心他的身體,只是對他做的許多事情,有些不理解,有些跟不上趟。除此以外,我們絕對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和說法……”朱副場長趕緊說道。“沒有?材料上白紙黑字寫著這樣的字樣:我們鄭重提請上級組織注意,高福海同志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李副場長又苦笑道。“這個好辦。”馬立安忙說,“材料是我起草的。材料上的筆跡也是我一個人的。我就說,這都是我一個人的觀點。材料並沒有經你們幾位過目……”“我記得我好像在材料上動過筆,留下過一點筆跡。”朱副場長忽然想起這一點,頗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好像在材料上也勾勾畫畫過。”李副場長說道。“沒事沒事。”馬立安忙安慰道,“材料從你們那兒拿回來時,我仔細復看過。你們的確動過筆,但只是在某些字句下面畫了些槓槓,沒批過字。”
“一個字都沒批過?”朱和李忙問。
“沒有。”
“能肯定?”朱副場長一下站了起來,緊張地追問。
“能肯定。反正我印象中,你們是沒留任何批語。當時,我特別想知道你們對這份材料的具體意見,所以復看時相當認真,以為你們總會留下一點批語。但始終沒找到。當時還覺得挺遺憾,還想著要再去找你們一回,就如何進一步修改這份材料的問題,再聽聽你們的具體意見。所以這個印象比較深。”
“那就好。那就好。”朱副場長几乎抑制不住地松下一大口氣。然後,又把那二位叫到一個角落裡,低聲地,就一會兒跟高福海的對話中如何統一相互間的口徑問題,認真進行商討。
高福海喝完山羊奶,從老伴手裡接過熱毛巾,大略地抹了一下臉和手,便照直去了機關,親自去把朱、李等人叫到自己辦公室裡,請他們一一坐下。那態度和神情,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