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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了解一下我們是誰。你是不是那麼藐視我們的花招,我們的伎倆,因而使你不能察覺我們是因要引起你的注意而迷惘著?我們年輕,不成熟。我們一直聽著讓我們要負責任的話。在世界變得成為一場災難時那會意味著什麼呢?就像一位詩人說的,‘沒有什麼可揭露的了,因為一切已經是赤裸裸的’。我們所繼承的局面是難以接受的。你要我們也變成只看見殘酷和庸俗、像你一樣長著一雙瞎眼的老人嗎?你以為我們都那麼傻,一次又一次地為虛偽的什麼國家地位而假裝著信誓旦旦嗎?當我們陷入你們遺下的毒素籠罩的氛圍之中時,你又有什麼權力向我們談責任呢?

“你把我們看成是微不足道的,把沒有握在我們手中的小鳥看成是微不足道的。我們的生命難道沒有來龍去脈可言嗎?沒有歌曲、沒有文學、沒有充滿滋養的詩句,沒有你可以傳給我們、幫助我們有一個強壯的開始的、和經驗聯絡在一起的歷史嗎?你是個成年人、老人、智者。不要再考慮避免丟臉的事。考慮一下我們今後的生活,給我們講講你那特殊的與眾不同的世界吧。編一個故事。故事是根本性的,在創造它的時候也創造了我們。如果你的企圖超過了你所把握的,我們不會責難你;如果愛的火花燃著了你的話,使之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或者,如果你的話,像外科醫生的手那樣嚴謹,只縫合那些可能出血的地方,我們不會責難你。我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一勞永逸地做得正好。光有熱情永遠是不夠的;光靠技巧也不行。但是試試吧。為了我們,也為了你,忘掉你在一般人當中的名聲吧;告訴我們世界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在那些黑暗的地方怎樣,在光明之中又如何。不用告訴我們相信什麼,恐懼什麼。指給我們看信仰的寬闊衣裙以及要把恐懼織成的大網拆散時那關鍵的線頭在什麼地方。你,老婦人,由於目盲,可以說單靠語言來表達的那種話,可以教我們不用真正看到就能看明白的辦法。語言本身可以幫我們克服對那些無名的事物的恐懼,語言本身就是一種坐禪式的領悟。

“告訴我們做一個女人是如何的,我們便可知道做一名男人是如何的,什麼是在邊緣活動著的。在這裡沒有一個家將會如何,把你從你熟悉的人身旁弄走,住到無法和你做伴的鎮子邊緣去又會如何。

“請對我們說說船隊如何在復活節離開了海岸線,成為棄置在一塊田地上的胎盤。請對我們說說那輛裝滿奴隸的馬車,他們的歌聲輕柔得和正在飄落的雪花難以分辨,對我們說說他們如何從捱得最近的一個肩頭弓起的姿態知道了下一站將是他們最後一站。他們如何想到熱氣又想到太陽。他們如何抬起臉,像是在這兒等人帶去。轉身,像是在這兒等人帶去。車在一個旅店門口停住。趕車人和副手提著燈走進去。馬糞熱乎乎地掉在它蹄下的雪地裡,那噝噝聲被融化,使那些已凍僵的奴隸們感到十分妒忌。旅店門開了;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閃開那道射出的光線。他們爬上馬車。男孩三年以後會擁有一把槍,但現在他提著一盞燈和一罐熱橙汁。他們依次傳著喝。女孩給他們吃麵包和一片片的肉,凝視了一眼她送給吃的那些人的眼神。男的給一口吃,女的給兩口吃。一人看一眼。他們也看了她一眼。下一站將是最後一站。但不是這一站。這一站是溫暖的。”

孩子們講完,室內又沉寂下來,一直到那婦人又開口講話了。

“終於,”她說,“現在我信任你們了。我信任你們和那沒有握在你們手中的鳥,因為你們真的捉到了它。你們看。有多美好,我們做的這件事———我們共同做的這件事。”

諾貝爾文學獎頒獎答謝辭

陛下、閣下、女士們、先生們:

當我走進這間大廳時我的腦子裡縈迴著那些在我之前走進這裡的人士的身影。我能和那些桂冠文人為伍使我感到畏怯和歡悅,因為在那個行列中的一些名家的力作曾把整個世界展現在我的面前。他們那揮灑自如與別具風格的筆觸,以其真知灼見之清晰和勇氣使我有時感動得為之心碎。他們在寫作中所顯示的驚人才華對我又是挑戰、又是培育。我對他們的感激正如我對瑞典學院把我挑選出來參加到這顯赫的行列中來的深切感激正好相似。

早在十月間,一位藝術界的朋友給我一個留言,被我儲存在留言機裡好幾個星期。我不時反覆把它重放,只是為了再聆聽一次她由於高興而有些顫抖的音調和那道出真情的語句:“你獲得的大獎也是我們大家的;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她在這句話裡流露的大功告成的歡悅和崇高的信任代替我紀念了這難忘的今日。

但當我離開這間大廳時,我將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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