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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那一塌糊塗的往事,知道她與前亡夫的三個子女的名字,如今與眼前貴氣至極的年輕少婦一合,當即對得上。遂把門拉開,她笑得有幾分諂媚,“原來是林家姐姐啊,趕緊進來,母親她在。”
林家姐姐這四個字讓林瓏起了雞皮疙瘩,不過想到霍家落魄了,這少女的反應也在情理當中,遂抬腳踏進了這破爛的院子裡頭。
少女在前面領路,“母親就在那屋裡,我領姐姐過去……”
林瓏對這稱呼不感冒,淡淡神色道,“叫我葉夫人。”
少女聽聞她這糾正的聲音,臉色有幾分羞紅,顯然平日裡沒做慣給人諂媚的活計,不過心下還是覺得這林家女太高傲了,不好相處,遂沒再說話,挑起破布簾子,朝裡面喊道,“母親,林家……葉夫人來看您了……”
屋裡正剪窗花的權美環聽到這聲音,頓時怔了怔,大女兒過來了?這是自那天金殿對峙後的首次會晤,她倉促站起來,最後還是衝到破爛鏡子前撫平頭髮上的毛躁,沒有頭油,用梳子蘸了點水把頭髮梳好,半晌,方才坐下來道,“讓她進來吧。”
林瓏依舊由如霞扶著進了這矮小的房屋,屋裡的光線不好,顯得很是昏暗,而且屋裡沒有多少傢俱,就靠窗的地方壘了個土炕,炕邊擺了張爛了個角的櫃子,這環境之差比起她在蘇州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周家也沒有過多賙濟這倒了大黴的老姑奶奶。
“你怎麼來了?”權美環全身緊繃地坐在土炕上,看著大女兒的光鮮亮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來看我過得有多落魄嗎?”
林瓏沒答這話,而是由如霞扶著上前準備坐到土炕上。
“大奶奶稍等,容奴婢鋪上一層巾帕。”如霞忙道,趕緊抽出袖中的帕子。
權美環見狀,神情怔了怔,隨後又羞紅起來,這讓一向高傲的她情何以堪?正要譏嘲幾句既然嫌髒就不要坐,卻看到大女兒說了句“不用這麼麻煩”,沒有計較地就坐了下來,這臉色才和緩了一些。
林瓏坐下後,審視地看了眼權美環,其實她親孃真的不顯老,或許這與她一直養尊處優的生活有關,更與她的性情有關。半晌,開門見山第一句,“聽說你與霍堰私奔了?”
權美環一怔,私奔?一臉憤怒道:“這是誰在胡說八道?”
“哦,不是私奔?”林瓏輕聲道,“那麼說你不是自願跟回霍堰了?”
權美環很想否認,只不過昨天權呂氏和權苟氏找上門來,把話跟她說得很清楚,要回權家可以,必須是死了的,如果想活著那就只能留在霍家。任她如何哭,這兩個嫂子就是不鬆口,後來她說要去見親孃,結果聽聞親孃中了風理不了事,那一刻她就知道再無退路了,權家已經拋棄了她。
除了選擇留在這兒,天下之大已無她容身之所。
因而在聽了林瓏那句問話後,她連否認的勇氣也沒有,蔣嬤嬤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她依賴,現在除了霍堰還願意收留她之外,微瞼眼眉,她還是答道:“不是那樣的,我……我是自願的……”
林瓏聽得這話,手緊緊地攥著巾帕,這話聽在耳裡不太舒服,不禁嘲諷了一句,“原來我們姐弟仨的份量加起來真是不敵一個霍堰,這會兒我算是都明白了,你可以與他吃苦,卻不願意為我們吃苦,你還真讓我們姐弟仨情何以堪?”
權美環聽到大女兒這話,頓時神色一緊,“不是這樣的,瓏姐兒,我真的不想拋下你們姐弟仨,當時……當時我不知道犯了什麼魔怔……”說到這裡,她楚楚可憐地哭了出來。
“現在說這個也沒意思了。”林瓏覺得自己來得多餘,這答案不是早就清楚了,遂很快就起身,看了眼權美環身上的荊釵布衣,看來她的日子不太好過,“你的嫁妝呢?”
權美環用帕子抹去淚水,聽到女兒說嫁妝,這才舔了舔乾涸的唇道:“權家明兒說清點好給我送來,其實也沒剩多少了……”
如今她是第三嫁了,母親又中了風,那份嫁妝估計不會太豐厚,畢竟權家哥嫂嫌她丟人,這次連儀式也不辦,只是趕在年前用紅布包好抬來就算完事了,表明她與霍堰又複合了。
“不管多還是少,你自個兒揣著還是多長個心眼吧。”林瓏知道其實這親孃還是有幾分金錢觀的,畢竟當年是她手把手教她算的賬,不過還是多嘴提醒一句。
“嗯。”權美環輕應了一聲。
林瓏看了眼匪石,匪石會意地將手中提著的過年禮品擺在簡陋的炕桌上。
權美環很意外大女兒會給她送來過節的禮品,看似只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