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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旭堯看了轉移目光的尉遲士,攬著妻子的肩膀一邊前行一邊道:“這次他是奉天子之命前去的,怎麼,你對他很在意?”
林瓏白了一眼丈夫,“什麼叫我對他很在意?我兩次受他幫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曉?見是相識的故人,故而多嘴問了一句,偏落得你這麼個詞?”不悅地掙開丈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頗有幾分氣怒地往船艙而去。
葉旭堯見妻子這回真甩臉色給他看,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真是惹怒她了,不就一句無心之失的話,竟惹得她這麼大反應?他若是真誤會了才不會這麼說,這女人心果然海底針。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因為已有隨行的官員前來請示,其中就包括尉遲士。
尉遲士沒有第一時間說話,眼角似不經意地看向船艙的入口處,林瓏的身影已經如翩鴻驚影一般消失不見了。
“尉遲侍衛?”葉旭堯喚了他一聲。
尉遲士拱手道:“葉侯爺有什麼吩咐?”
“這一路上雖說按理不會出現任何危險,但尉遲侍衛還是要加強巡查才行,聖上讓你同去汝陽城,在這問題上希望你能配合本侯行事。”葉旭堯板著臉吩咐。
尉遲士眼睛微微一眯,不過卻沒有反對葉旭堯的吩咐,他這剛提升為二等侍衛的宮廷侍衛與這侯爺的地位差別甚大,“是,葉侯爺。”
葉旭堯對他的識趣還是挺滿意的,這宮廷侍衛倒是沒有在他面前擺什麼聖上紅人的架子,伸手輕拍一下他的肩膀,“希望尉遲侍衛能把精力與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尉遲士的眼睛突然張大,看著葉旭堯越過他先行回去船艙,自己那不著痕跡的一瞥被他看去了?這人什麼時候對於這麼隱秘的事情也能心細如髮地留意到?虧他以前還說他是根木頭,原來他才是那個看不清迷霧的人。
深吸一口帶著溼氣的空氣,他的表情略有幾分失落,怪不得林瓏會用那樣難掩愛態又依賴的目光看著葉旭堯,他才是那個一葉障目的傻瓜。
自嘲一笑,他重新把目光看向這片風景頗為幾分別緻的兩岸,這已經是初冬的兩岸草木凋零,顯得寂寥又蒼茫。
比起兒女私情,他還有許多的正事要忙,遂站在那兒發號施令佈置人選巡邏,杜絕有不可能發生的危險存在。
林瓏雖然是初次乘船,卻沒有暈船的症狀,一進到這要住上一段時間的船艙,就開始指揮著如雁和如眉兩人開始收拾,至少要將這地方改得更舒適。
葉旭堯一推開船艙的門進來的時候,看到林瓏正在那兒精神地指揮著兩個大丫鬟爬高又爬低地裝飾著這船中最大的船艙,卻只有他們臥室五分之一大的地方。
他圈著手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那之前惱他的小妻子何時才會發現他的存在?
好半晌,林瓏一回頭看到丈夫正在門口處看著她,不由得朝他道:“我要把這掛上去,你還不趕緊來幫忙?”
她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帳幔,掛上這個船艙會顯得柔和一些,她看著也會感到舒心一些。
葉旭堯聽令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帳幔,手一抬快就掛好了,然後又聽妻子的指揮把帳幔的另一頭掛上,“以後這些活計讓匪石來幹,你可不能爬高又爬低,這到底不是陸地。”
林瓏聽到他話裡對自己的關心,心裡—暖,說出口的話也溫柔許多,“本來正要讓如雁去喚匪石進來的,結果看到你忤在門口,不找你找誰?”
葉旭堯把手上的活計做完,一個轉身伸長手臂攬上她的柳腰將她拉到懷裡,“不生我的氣了?”
“我才沒這個閒工夫。”林瓏又白他一眼,用手肘朝他的胸膛處輕輕一撞,“再說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就知道你最好了。”
夫妻二人相處得久了,氣氛自然輕鬆許多。
如雁和如眉對視一眼,均不好意思地悄然退出去,她們都是近身侍候的大丫鬟,知道爺和奶奶兩人都喜歡獨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幹點別的?
如雁還會意地將船艙們拉上,然後兩人守在門外。
葉旭堯彎腰一把抱起妻子倒在鋪得柔軟至極的船上,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擁著她聽著外面船航行發出的聲音。
林瓏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處,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兩個娃的哭聲,為此她還刻意的找事情來做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只怕又想要流淚了。
“別再想孩子們,他們不會有事的,我們只是出去一會兒,很快就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