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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黑影的御手洗手裡,有一面四方形的小鏡子。車燈下我的臉,一閃一閃地映入鏡子裡。我把臉靠向鏡子,鏡子裡是一張陌生男人的瞼。
“懂了嗎?這才是你的臉。不要忘了,好好記住自己的長相。”說完,御手洗熄滅摩托車的引擎,又關掉車燈。四周立刻陷入安靜的黑暗中,只聽見蟲鳴,只有月光。
十分鐘後,我坐在御手洗機車的後座,和御手洗一起離開河堤上的道路。不知道他要把我載到何處。剛才在河堤上時,御手洗一開始說明,我就馬上提出疑問,搞得他漸漸不耐煩,便對我說:待會再說,你現在先上車吧!然後強把我載走。
我們過了荒川,穿過黑夜的道路。御手洗沒有戴頭盔,卻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衝。風聲咻咻咻地掠過我的耳邊,那樣的速度讓我感到害怕。
“慢一點啦!”我在後面大聲喊。
“抱怨的話請對自己說!”前面的他也大聲地回答我。
不久,我們來到一處並列著數棟大樓的一角,御手洗終於停車了。御手洗那樣橫衝直撞,我們竟然還能平安到達這裡,真是奇蹟!因為他是在都市的馬路里亂鑽,所以我根本弄不清楚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
御手洗重新背好肩膀上的散彈槍,停好車,在路旁站定了之後,才說:“這個不重要。”
他急促地說著,然後用繩子暫時綁住槍托和槍口,反轉槍身,重新背好。
“你說千賀子是你的妻子?”御手洗立刻開始剛才在堤防上的話題,“那麼,你知道你妻子的生日嗎?”
“又要佔星了嗎?”我有點厭煩,“忘了。我不會去記老婆的生日。”
“亡心了嗎?……哼。”御手洗表情得意地點點頭,“那麼,菜菜的生日呢?”
“為死去的孩子占星,有什麼意義?”
“我沒有說要占卜呀!菜菜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是五月。因為是油菜花開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取名菜菜。”
“哦,沒想到你還是個小說家呢!好,我再問你,你住在西尾久的時候,在什麼樣的公司工作?”
“……我想不起來。你問的這些問題,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良子的事。你說良子不在井原家?”
“不在。我敢用性命打賭。”
走在人行道上,御手洗瞼上充滿自信之色。
“那麼,你說她在哪裡?那附近的醫院,我都問過了,完全沒有良子的訊息。所以,除了井原的家……”
“益子君,這裡就是阿布商場。”御手洗停下腳步,站著說,“隔著馬路的那一邊,就是臺東區南上野曠25…28。現在請你告訴我,‘朋友金融公司”在哪裡?”
我看著御手洗手指的方向。不管是千賀子的日記,還是我的日記,都曾數次提到這個地方。如果說這裡是阿布商場,那麼那裡就是yajima大樓,大樓七樓的窗戶上,應該就有“朋友金融公司”的字樣……
可是,沒有?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拚命地張望、尋找,根本看不到“朋友金融公司”這幾個字。不可能呀!
“那、那是走錯路了吧?會不會是隔著那條路的相反邊?……”
換個地方看看吧!我的步伐不知下覺變成小跑步。但是,即使換個地方找,仍然找不到“朋友金融公司”這幾個字。
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呢?搬走了嗎?……”
“沒有搬。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家公司呀!益子君。”
御手洗奇怪的話語和他的腳步聲,一起從我的身後傳來。
“沒有?……”
“不錯,一開始就不存在。那是虛構的東西。”
“虛構?”
“是的。你想一想你剛才的回答吧!你不僅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生日,也不曉得以前工作過的公司的名字,換句話說,你根本沒有恢復任何記憶。你以為你想起一些事了,其實那是你看了那本筆記簿後,所產生的錯覺。”
御手洗的這一段話,讓我深受打擊。我呆住了,只能愣愣地站在路旁,喉嚨裡有很多話,卻不知要從哪裡說起。
“但是……但……不過……我是……你雖然這麼說,但是……我一個人在雪地裡無精打采地獨自行走的情形、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印象……”
“一個人活到二十幾歲,難免會有一、兩次類似那樣的經驗。益子君,那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