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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莊小銳的一幫朋友,染著頭髮、打著耳釘、腰間掛著粗鏈條,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幾個小年輕隨隨便便就走進了告別廳。
樂之翊心想不能進去也好,她可以在外面走一走,看看這裡的松柏,當是散散心,享受一個人的清靜。
鄒洲不善言辭,也不敢和樂之翊單獨相處,於是和樂之翊說自己先去停車場等著,樂之翊點頭。
樂之翊一個人走了一圈,去看了荷花池和噴泉,用手機拍了一些風景照,然後在林間找到一張石凳坐下休息。
她望向身後的墓園,安安靜靜,只剩風吹葉子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耳畔傳來佛樂聲,空靈開闊的音樂和頭頂的樹葉聲重疊在一起,讓她整個人的狀態越發安寧。這一刻,她什麼也沒想,靜靜坐著,緩緩閉上眼睛。
耳畔的樹葉晃動聲逐漸停歇,唯有美好的佛樂在迴盪。
吳娥憐的告別會將持續一個小時,之後家人要去火化她的屍體,再是領取骨灰。等完成這一切,也許是中午了,幸好樂之翊帶了麵包,倒不怕待會兒會餓著。
在等待的途中,樂之翊拿出手機翻一翻。
她的手指滑到通訊錄,一個個頭像看下去,忽然中止了,眼睛凝視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她點開他的頭像一看,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四年前,那是他開學後最初的幾個月。
他發給她一張夜間操場的照片,讓她猜他在做什麼,她回覆:“哈哈,你在夜跑吧?我可要提醒你,年紀輕輕別減肥,胖一點更好看。”
那些聊天記錄她一直都捨不得刪除。
後來不知怎麼了,她發過去的訊息他不回了,她打電話給他,他在電話裡說“最近比較忙”,語氣顯然變低落了,像是有心事一樣,卻不告訴她具體在忙什麼,這讓她不敢再輕易打擾他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她陸續發的幾個“在嗎”他不回覆了,她看他的朋友圈,他增添了少許的新內容,都是關於學校活動和分享專業知識的文章。
事實是,他上了大學,專注於自己的學業,和她保持聯絡的時間前後不過小半年,之後關於他的一切逐漸從她生活裡淡下去了。
對此她很傷心,但並非不能理解。他們都很年輕,說起來也不過是普通朋友,連異地戀都算不上,那點短暫的情愫被雨打風吹去只是時間問題。她猜他在大學裡認識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和他一樣優秀,有共同目標的同齡人,他的生活一下子忙碌起來,而他也漸漸明白,自己對她的那份感情不過是限期的依賴,亦或是一種懵懵懂懂的錯覺。
這個結果她不是沒有預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時間甩出他的生活。只不過真正面對時要比想象的要扎心多了,她整整花了小半年時間才走了出來。
她關閉了他的朋友圈,不去看他的動態。
他離別時那句“別忘了我”,她言猶在耳,也真正做到了,至今她也沒有忘記他。
如今的他怎麼樣了?樂之翊有時候會猜一猜,也許是結婚了也說不定。
在他之後,她一直希冀能再遇到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當朋友就好,她足夠開心了,但老天一直沒安排下一個能讓她如此喜歡的人出現。
年歲漸長,她在心裡放棄了這個奢望,也認識到再有類似的男生出現在她生活的機率太低了。她當年那麼喜歡他,也許和自己的年齡、心境都有關,年輕的時光有天然的濾鏡,總能將一切映照得特別美好,像是生命中擁有過的唯一。
現在她二十六歲了,應該面對現實了。
在張川侃之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以後不會再將任何人當成感情上的嘗試品,若真遇不到喜歡的人,那她自己一個人過日子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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