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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加上她又決絕地放棄了鄒洲,因此有了心事只能自己消化。
她不像同部門的那幾個女孩子,她們依舊和父母住在一個屋子裡,一有煩心事就能對他們傾訴和撒嬌。
說不羨慕是假的,但羨慕也無濟於事,一直以來她只有自己,每一步路都是自己走的。
六點半了,她離開公司,打車回到租的老房子,剛爬了一層樓,餘光竟然意外地瞟見有一個陌生人正倚著牆角坐著,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從體型看明顯就不是鄒洲。
她保持鎮定,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一看,這人是個女人。
女人腳邊擱著一隻棉布做的大袋子,腦袋上包了一塊厚厚的羊毛圍巾當帽子,圍巾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只留出一雙閉著的眼睛和一個鼻子。
她的心跳在忽然間變得很不正常,快到要跳出來。有一種類似電流的東西在瞬間湧入她的神經末梢——她辨認出這個人是誰。
她定在原地,四肢僵硬,牙齒不受控地顫抖,她使勁咬牙,告訴自己別慌,但垂在身側的手心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像是聽見了她急促的呼吸聲,女人慢悠悠地轉了轉頭,從淺眠裡醒來,睜開了一雙和她極為相似的眼睛,當看見眼前人時,女人陡然間睜大了眼睛,驟然呈現出驚慌失措。
莊漪萌的心像是被人用什麼鈍器砸了一下,一瞬間竟能感受到一種真實的痛感。
女人立刻站起來,人還未語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片刻後顫抖地喊出了她的小名。
莊漪萌後退一步,高跟鞋蹭地,無意間發出一個突兀的聲音,她警惕地問:“你怎麼會來?你想要幹什麼?”
“我沒想要幹什麼,你不要害怕。”女人一邊掉眼淚一邊倉促解釋,“我沒有其他目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莊漪萌整個人如雕塑一般呆立著,神情木然。
“我打電話給你爸爸,換了好幾個號碼,打了快一個禮拜,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告訴我你現在的住處,我連夜坐火車過來的……我真的沒有別的目的,只想見你一面。”女人忍著崩潰大哭的情緒,嗚咽道,“求你給我幾分鐘,我說完話就走,求求你!”
良久,莊漪萌的目光才落在女人的穿著上。女人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毛衣外面披了一件咖啡色的薄羽絨馬甲,腿上是一條偏厚的黑色燈芯絨褲子,還有些短,以至於腳踝上露出一截白色的襪子,腳上穿的是一雙米駝色的舊球鞋。
一看就不是擅長打扮的人,是有什麼穿什麼,生活重心完全不在打扮上的女人,或者是無暇顧及自己好不好看的女人。
這和莊漪萌記憶裡的媽媽相差太大了,她記得小時候媽媽體弱多病,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唯一的興趣就是想著辦法打扮自己。媽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託人買來一堆布料,堆疊在陽臺上,然後每天踏著裁縫車,細緻地縫補出一件又一件樸素但不失精巧的連衣裙。
現在變成了這樣?
莊漪萌當下整個人都晃悠悠的,不知自己說了什麼,當再次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把女人帶進屋子裡來了。
女人在玄關處小心翼翼地脫下球鞋,換上女兒丟過來的一雙棉鞋,輕輕掩上門,侷促地走進屋,眼睛迅速看了一圈屋內整潔的擺設,然後連坐都不敢坐。
莊漪萌累了,把包甩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指了指對面,示意女人也坐下。
女人總算是坐下了,她把禦寒的圍巾摘下,擱在桌上。
莊漪萌終於和她整張臉近距離的對視,一時間五味雜陳。老實講,女人的臉比她想象的要年輕,也許是常年居家不出門的關係,白淨無斑,法令紋也淺,眼眸的拘謹讓她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唯一有明顯變化的是顴骨,現在她的顴骨上沒什麼脂肪了,而在莊漪萌的記憶裡,媽媽的臉一直是一隻漂亮的紅蘋果。
這個女人和她媽媽真是同一個人嗎?她快分不清了。如果是,那再過二十多年,她也會變成這個模樣嗎?
她們同時沉默了很久,最終是女人受不了這樣無聲的氛圍,衝口而出:“萌萌,我不配當你媽媽,更不配當人。”
莊漪萌驚訝又悲哀地看著她。
女人說完臉朝下,額頭重重地在桌上一磕,而後就沒抬起來,嗚咽著說:“我這次來不求你原諒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知錯了,是我沒有對你盡責,讓你受了很多苦。人家說沒有媽媽陪伴的孩子很可憐,和一根草一樣,我每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