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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賀哼道:“太子謀反?太子是誰?太子是當今皇上的嫡親血脈,國之儲君,待當今皇上萬年之後,便是我等人臣之主,為何要反!況太子為人穩重寬厚,朝野共知。古人云:‘天下無不是父母’。做人臣的,也不該詬病聖上。只可恨那江充和蘇文等人,素與太子有隙,狼狽為奸,陷害太子。皇上一時耳蔽眼濁,聽信了奸人的讒言。天理昭彰,太子自有血白之日!”
邴吉聞言,雖心知所說為實,卻口你便明言,只得一拍案,喝道:“大膽犯官,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囂張!”
張賀道:“死有何難?死亦有何懼哉!我雖有冤,但卻無悔!在下是太子舊臣,自當追隨太子去而去!”
邴吉聞言,心中暗贊,死到臨頭,仍為太子執言,想著那些鼠蛇兩端之人,不免暗自嘆息。轉而一想,還是要他少開口亂說話為好,便拍案道:“還不快閉嘴!小小議郎,非議朝政,汙衊大臣,罪上加罪!左右還不快快拿下收進監房,好生悔罪!”
張賀一揮寬袖,長跪到底道:“賀平日雖與大人不甚往來,但素聞大人治事嚴謹,通曉大義,想必一定能察此隱情。所謂太子謀反一事,實乃無稽之談,不過是小人從中挑唆罷了。賀所言句句屬實,無半句虛言。還望大人能夠上書向陛下言明此事,讓太子沉冤得雪,已慰他在天之靈。如此,賀雖死不足惜!”
邴吉心裡暗暗稱奇,眼神示意左右退下,方才道:“張賀,你起身吧!”張賀站起身,拱手立在桌案邊。
邴吉看他站起,便細細打量他一番。但見他二十七八歲年紀,雖因牢獄面帶疲憊之色,卻眉目俊朗,煢煢孑立,難掩其風骨。不禁暗歎張賀此子有乃父之風。他定一定心神,輕聲道:“你所言此事,本官自會明察,若言語屬實,本官定會上書陛下。只是太子一案,風波已起,所牽連之人甚廣,今日你在這衙署之內,本官姑且可容你句句道來,若將來你被提到大鴻臚署衙,也如此口無遮攔,想來大鴻臚必不問青紅皂白,先問你個辱沒陛下,不敬朝官之罪!幾十板子下來,定打得你皮開肉綻,有口難言。倒時你如何再開口說清真相,為太子沉冤昭雪呢?還是收斂鋒芒,好好想想將來如何以不變應萬變吧!”
張賀愣了半響,忙拱手道:“大人一席話,有如醍醐灌頂,賀定當謹記大人教誨!”
邴吉聞言笑道:“孺子可教也!你暫且下去,若有需要,本官自當傳喚與你!”
說罷一臺手,揚聲道:“來人!將犯人張賀帶下去!張賀整衣向邴吉深深一拜,轉身雖衙役退下。
伍椽吏便起身著人把那張賀帶下去,正要出門,只聽邴吉咳嗽一聲,知是喚他,便又反轉回來,候與案前,待看人犯走遠,忙問道:“大人可有話說?”
邴吉道:“此人乃張湯之後,其父與我有舊,且前日有上官與我相托照應,你自去小心安排。且傳話與他,要他安生些,少要開口亂講,免受皮肉之苦。”
伍椽吏忙道:“下官知道了。”便自退下。
次日邴吉正在衙房與下官們議事,忽一獄卒人來報,說有人求見。忙讓人傳進來相見。待來人進屋忙一叩頭道:“小人叩見相公大人!”
邴吉一看,見一個年輕後生,便問道:“你是何人,見本監何事?”
來人道:“小的長安杜府家人,我家三公子延年,遣小的來拜見大人,並與大人送來書信一紮在此!”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卷簡牘,遞上。
邴吉“哦”了一聲,接過簡牘,也不去看,隨手放到案几上。對眾人道:“你等按方才所說,各自去辦吧!”眾人應了聲各下去了。
邴吉等眾人散去,方才又拾起書信,展開看了,無非是些家常客套,並無實事。想那延年遣人來尋,定是有事。便問來人道:“你家公子可有話說?”
來人見四下無人,忙拱手道:“公子要小的趕著來給大人帶了物件在此。說大人急著要用的。”說罷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布袋,叮叮咣咣地放在案几上。
邴吉申手一抓,知道是錢鈔,心中明瞭。對那人道:“你且候著。”說罷,便取了簡牘,與那來人寫了回扎。無非也是些家常客套,付與來人。
邴吉道:“你回去,帶話與你家公子,說這裡的事情,本官自會安排妥帖的。”那人口中稱謝,收了回扎自去了。
第四節
第二章 邴吉設相遇真龍 張賀臨堂無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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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到冬季了,號房中漸漸開始寒冷起來。特別是到了晚上,西北風順著那沒遮掩的窗子、木格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