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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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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慌亂中隨著人流登上了那列還在喘著粗氣的火車,眼捷手快地搶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就死盯著外面。不一會兒,火車咣噹一聲後便慢慢地狂奔起來,像條巨蛇,旁邊的山、電線杆、小屋也跟著列車向著相反方向跑,互相把對方甩得老遠。我突然想起曾經有個小學同學用“況且”造的一個句子“火車開動了,況且況且況且……”就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幾聲,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哥們斜了我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估計是在埋怨我這輕輕的笑不跟他一起分享。列車員也出動了,三三兩兩的推著個小車來來往往地在那過道里撕心裂肺地叫賣著“瓜子花生葡萄乾啊、啤酒飲料礦泉水啊、撲克相棋小麻醬啊”底氣足得似乎她們推著的就是沃爾瑪。我受到她們那叫賣聲的誘惑,同時也是出於對她們職業的同情,所以決定捧捧場,買瓶礦泉水來喝。一問價錢才知道比車外的要貴上兩倍,正在猶豫之際那列車員卻投來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像是在告訴我嫌貴就別他媽買了。本來我是打算不買了,但衝著她那個表情我覺得自己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挽回這個面子,於是,我心一痛,特優雅掏出錢來遞過去,還特響亮地說,給我拿一瓶。那列車員立刻就像見了老佛爺似的點頭哈腰地應付著。想來有錢就是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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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列車的終點站是北方的一個邊境城市,我們到達時是晚上。列車在進站時習慣性的長嘯一聲,顯然是要告訴我們該下就得下了,不要再奈在上面增加它的負荷,它已經過一路的長途跋涉完成了最後的使命,是不會再載我們行走半步了。不過,它這一聲長嘯完全是多餘的,列車裡的播音員早在進站前就用那清脆聲音告訴過我們,要我們做好下車的準備。而且服務特周到,語氣甜得能讓人當場暈倒。好在大家都把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行李上,無暇顧及,要不還真會有人暈倒給下車的人造成困難呢。
擠下車時,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覺得就像掉進了冰窖裡,我那還有點熱量的身體就像是一顆奄奄一息的火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刺骨的寒風也在不停地親吻著我的臉蛋兒,像是在刀割。於是,我突然多了一個極其天真的顧慮——我們尿出的尿液會不會像冰柱一樣掛在了尿道口呢?
在這樣惡劣的氣候裡,我和那些哥們都是把脖子縮排了衣領裡,站在站臺迎接著刺骨的寒風一次又一次熱情的親吻,猶如一株株凍枯的草。接兵幹部來了之後,見我們都把身子縮成了一團,他先是痛斥我們一頓,然後把我們分成了三個部分再粗暴地將我們趕上三輛大卡車。上車後,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地恐懼襲上我的心頭——噩夢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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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卡車悶頭悶腦地在黑暗裡穿行了大約半個來小時後便停了下來,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我的恐懼感幾乎上升到了極點,總覺得這大卡車不是駛去部隊,而是駛向地獄。本來我在火車上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做個烈士,可真正在與死神接近時,心裡也毛了,畢竟人還是有生的慾望的。
我們下車的地點是在部隊裡的燈光球場,那耀眼的白熾燈發出的燈光把整個球場照得就跟白天一樣。等我們三三兩兩跳下車,那司機一轟油門便把大卡車開走了,留下了一股難聞的汽油味,有些哥們是完全不滿那司機的行為,衝著汽車的尾氣罵道,操,開著個破大卡就神氣成這樣了,要是開個神舟飛船不知道要牛逼成什麼樣子。 其實,我也對那司機存在著一些不滿的看法,只是把它憋在了心裡沒有說出來,因為我還是剛來到別人地盤上,並不是老油條。
車開走不一會兒,一個兩毛一的少校朝我們走了過來,看上去沒什麼官架子,挺和氣的。他過來後的開場白是,新同志們,歡迎你們的到來,天色已晚,現在我就先把你們給快速分了吧。 我聽著前半句,覺得還比較舒坦,但一聽了後半句,心裡就在擔心,分了是指是什麼呢? 接著兩毛一的少校在我們當中扒拉幾下後做了一個漂亮的手勢,說,把這些帶走。 我很疑惑,這是警察抓住團伙罪犯時一慣用的經典臺詞怎麼也用在了我們身上?難道把我們當成罪犯不成? 我還在疑惑間,只見四五個一毛二的中尉紛紛衝了上來,像事先經歷過數次演練一樣分別跑到兩毛一的少校扒拉好的人群前,衝著各自的人群說,你們都跟我走。
就這樣,我和同來的那些哥們基本上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無情的拆散了,雖然我們彼此都不認識,但是還算有點緣份,同坐一輛車,又同到一個地方。只是這裡將有可能成為我們這一生中的最後一次見面,所以當我被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