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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無數根鐵棍鋼管立刻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成鋼雙腿吃棍,站立不住,倒在地上。他呼喊、哀告、求饒、哭叫,全都沒有用,那些打手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似的用力打他,好像打一條套在麻袋裡的狗。他在地下不停翻滾,直到一隻大號的電棍伸進麻袋裡來,在他臉上烙出道道電火花,讓他感覺麻木遲鈍,身體不再有任何反抗掙扎,才收了手。
幾個人把他拖起來,摘掉頭套,按到地板上跪著,把他的脖子套進琴絃。成鋼開始發抖了,他聽阿宇說過,這是儀姐喜歡的懲罰方式。“我最愛聽琴了,你幫我彈一曲好不好?”她說,然後旋轉被懲罰者後背上懸掛的琴,一圈又一圈,最後把人的指節和脖子勒斷,手指和腦袋一塊兒掉下來。成鋼越想越怕,止不住打了一個巨響的噴嚏。緊跟著,他聽到身後有個女聲說:
“大吉利是!”
那是儀姐嗎?他不敢回頭去望,也沒有可能回頭去看,因為那些人用鋼絲把他的耳朵和腳後跟串在了一起。他就用這種半昂著頭的奇怪姿勢跪在地下,動也不敢動。
之後幾個人走開了,從黑暗中又拖出一個人來,也想要他跪在地下。那人看上去不怎麼清醒,任憑架他的人打耳光、踹肚子,可就是兩腿軟軟地直不起身。
“吊起來好了。”女聲又在成鋼身後說。
於是那個人被吊了起來,有人把電棍伸進他褲襠裡電了一通,那人哼唧一聲,醒轉過來。成鋼看到了他的臉,大概三十歲的樣子,穿著打扮像外地人,以前從沒有見過面。
成鋼正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手上拿著一隻木錘,在他眼前輕點。成鋼哭叫道:“儀姐!儀姐!他們一定搞錯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啊!”
儀姐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安靜,俯到他耳邊問:“你是說,阿宇的死也不關你的事嘍?”
成鋼登時語塞。他記得他所見到的最後的阿宇,橫躺在馬路中央,無遮無擋。
“阿宇有個兒子你知道嗎?小小年紀沒有了爸爸。”儀姐退後半步,眼中泛起淚光,“你知道嗎?我最恨讓小孩子沒有爸爸!”她的眼前,出現自己的爸爸,當年在自家的庭院中揮鍬挖土。周圍站著爸爸的男人們,笑著與父親稱兄道弟,描述以往共同為幫派取得的赫赫戰功。每個人胸口都有長長的縫合針口,好像每個人都做過心臟手術似的。他們讓她父親幫助挖坑,鼓勵他挖深點,為了活埋?為了剖腹剜心?楊崢小說777y@她遠遠窺視,感到害怕,不知道這些胸口有刀疤的人要做什麼。後來她的父親最終還是去了,選擇了自殺,但是不可以自由決定方式,因為如果跳海不見屍,家屬會有麻煩,所以只好死在那些兄弟的面前,並且懇求他們照顧他的家人。
她是依靠仇人的幫助長大的,並且成為幫派首領,所以她不覺得仇恨有什麼錯。
她眼前的大個子開始嚶嚶哭泣,一副想說明白卻又解釋不清的難過表情:“你們殺了我吧!”他身體一抖,耳朵撕開半邊,又打了一個巨響的噴嚏。
“長命百歲!”儀姐用手上的木錘輕輕撫過他的肩頭。
成鋼還想解釋,儀姐突然揮動木錘,狠狠地敲在他的顴骨上,叫道:“住口!少說話,不會死。”接著她轉向另一邊,看到那個被吊起來的年輕人開始對著她發抖。如同當年她殺死自己的養父,他被確診死於心臟病,看似一切正常,其實是被她復仇的眼神嚇死的。
年輕人怎麼會不害怕呢?他一定記起了她的樣子。
第一次見面,正是伏擊嶽堅的當口,他冒冒失失闖過來向她問路,她差一點拔出槍來將他當場幹掉。第二次,是在季良典的店裡,他看到她昔日的老照片,貌美如花,又怎麼會知道,她年輕時是省勞動模範、三八紅旗手呢?沒有誰的身份是一成不變的,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和壞人、成功人士或者下流坯,不過是他嗎的一群小動物罷了!
她靠近男人,用木錘敲擊他的額頭,對他說:“我們是老朋友啦!我不會講普通話!”
男人的身體劇烈扭動,像捆在半空中的一條蟲子,他喘著粗氣叫道:“我尿了褲子!饒了我!我尿了褲子!”
“很丟臉是吧?”儀姐臉上露出厭憎的表情,向後退了半步,“我可以幫你。”
被吊著的男人喊起來:“別殺我!咱們是一夥兒的!我有兄弟你們認識!他的名字叫伊藤!”
儀姐聽了,猶豫片刻,叫人拿手機來,撥了個電話,到旁邊接聽。屋頂的燈光照射在房間中央,被吊的男人和跪在地下的成鋼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