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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猶豫?”
寧舟:“如果是對人類,我根本不會去拉開這把弓;但如果是對準惡魔,那我就絕不會猶豫——它們都應該被消滅。”
他以堅定的心揮劍,以堅定的心挽弓,這種決心比惡魔殺死仇人還要堅定。
齊樂人定定地看著他,笑著說:“很冷酷,但是也很溫柔。”
寧舟愕然。
齊樂人:“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兩個南轅北轍的詞語竟然可以同時用來形容一個人。但仔細想想,這確實是你。”
不論寧舟在他面前表現得多麼溫柔無害,他都是支配著大半個魔界的毀滅魔王。
對惡魔而言,這種宛如神諭一般堅不可摧的冷酷,實在是一場噩夢。
它們的陛下對惡魔沒有一絲一毫的仁愛,他憎恨所有的惡魔。
但或許,惡魔們並不在乎,它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是最真摯的虛偽與利用。
寧舟聽著他的話,困惑地歪了歪頭,這一刻這位魔王陛下脫離了冷酷或是溫柔的範疇,他甚至變得可愛——至少在他的愛人眼中是如此。
“冷酷?溫柔?”寧舟呢喃著這兩個詞語,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覺得奇怪。
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
齊樂人對他擠眼睛:“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寧舟不假思索:“完美的人。”
齊樂人大吃一驚:“什麼?!”
寧舟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彷彿是在說1+1=2這樣的道理,齊樂人覺得,要是這把弓考驗的是對愛人的濾鏡,寧舟也能一舉拉開弓弦。
唔……說不定他也可以。
寧舟似乎有些赧然,他拿出了那根篆刻了符文的箭矢,非常粗糙,和這把弓不是一個畫風。
齊樂人忍不住問道:“這把弓,配這支箭,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寧舟:“不會。”
齊樂人好奇地眨了眨眼。
夢遊塔極高,以兩人的眼力可以看到遙遠的茶灣城,它被包裹在地脈結界中,卻危在旦夕。
因為有一位魔王已經準備好為他的王后摘下這座城池,那裡將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給你看。”他語氣輕快地說道。
寧舟的神情裡有淡淡的驕傲,他沒有直說,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語氣,無不在告訴齊樂人,他帶著罕見的得意,想要向他展示什麼。
寧舟將那根粗糙的箭矢,搭在這把炫目的長弓上:“注意腳下。”
齊樂人看了看腳下,夢遊塔?
嗯,夢遊塔?!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眼睛倏然睜大了。
果然,隨著寧舟緩緩拉開這把重弓,腳下的夢遊塔開始搖晃,通體漆黑的高塔被籠罩在與長弓一樣的光芒中,逐漸坍縮!
齊樂人愕然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此刻他和寧舟的腳下已經無所憑依,他們凌空而立,腳下的夢遊塔在夢幻璀璨的光芒中融入到了那根普普通通箭矢上。
這座矗立在曙光灣一千年的地標建築,在這一刻不復存在。它化為復仇的武器,報還巨人王與夢魔時隔千年的舊怨。
這就是惡魔。對於惡魔而言,愛或許短暫,但是仇恨卻可以久長。
隨著夢遊塔的融入,箭矢變了。它從一根樹枝削成的粗糙箭矢,變成了一支真正的利箭!
金屬、漆黑、鋒利,通體篆刻著複雜的符文,毀滅魔王的力量覆蓋在它之上,將自己本源中澎湃的力量灌入其中。
寧舟已經將弓開到了最大,挽弓射箭的他神情平靜而堅定,這是一種慷慨赴死般的決然,他深信自己在行正義之事。
他在毀滅,但毀滅是為了帶來人間界的和平。
在地平線亮起第一縷晨曦的微光前,這支夢遊塔化作的箭矢,乘著最後的夜色奔向茶灣!
整個南疆都聽到了這一聲破空的尖嘯聲。惡魔們從居所、巢穴、洞窟的縫隙中抬起頭,看向這支貫穿了夜幕的神箭。
“三。”放下弓,寧舟輕聲念道。
“二。”他又念。
“一。”齊樂人會意地跟上。
箭尖刺入地脈結界,黑沉的結界立刻運轉到了最緊急的狀態,所有的力量匯聚在了箭頭刺入的位置,無數騰昇著黑煙的地脈力量死死束縛住這支箭矢。
然而下一秒,箭矢身上篆刻的符文亮了,箭尖倏然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