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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紹華的電話是在諸航被禁足兩天後打來的。她不是一個被關得住的人,正悶得發瘋時,聽到手機響,簡直有如天籟之音,第一時間撲上去就接了,也沒看來電人是誰。
激動莫名的狂喜把打電話的卓紹華嚇了一跳,一時到忘了講什麼。
“喂,喂?難道是我的幻覺?”諸航大力拍著手機。
“諸航!”她沒有記下他的電話號碼,激動也不是為他,卓紹華胸口一堵。
“啊---那個,是你呀!出差回來了?”諸航暗咒自己的不穩重,悻悻笑了兩聲。
“沒有,還在蘭州,2:30的飛機,二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到達北京應該是下午五點。”
她不是機場控制檯,幹嗎告訴她這些?
“你今天忙嗎?”
一個無業遊民說忙會把人笑到內傷,“不忙,閒得發慌。”
“那來機場接我!”
啥------諸航咚咚跑到窗邊。
初冬的太陽矜持地綴在天空,不遠處的樓群被陽光籠罩著,像誇張的舞臺燈光下錯落有致的佈景。
是白晝,不是夢中。
“我---沒有車。”她無比羞慚。不僅是沒有車,她連那個合法開車的本本也沒有。但是奇怪呀,首長可以坐軍用飛機,就是坐民航客機,勤務兵也應早早在機場外等著了。
“機場到市區有地鐵專線!”
諸航想問,莫非首長不會坐地鐵?她怕打擊到首長,只得保持緘默。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她給觸了下,拍拍額頭,“我也有東西給你看。”
“好,五點機場見!”卓紹華乾淨俐落地掛了電話。
她握著手機,愣了愣,立馬看時間,老天,已經二點一刻了,首長電話是在機場打的,他不知北京的交通非常可怕嗎?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慌忙換衣、給姐姐留條,拿了包包,飛快地往站臺衝去。
這麼緊趕,到達機場就快五點了。
一下地鐵,突然想起沒有問首長在哪個航站樓,急出一鼻尖的汗。抬起頭看路牌,首長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腦中砰地跳出一句話:一個人如果在意你,他絕不會讓你為他受一點點的苦。
慶幸他沒穿軍裝,不過這樣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地鐵口人來人往,都是過客,誰會看誰。但在經過首長面前時,都會情不自禁看他一眼。
他只看著她。“來啦!”不緊不慢。
緊繃繃的洗白的牛仔褲,超短的卡其色棉外套,頭髮隨意地散在肩上,小臉稍微比以前有了點肉,白裡透著紅,如此青春,如此活力。這大概才是真正的諸航。
首長消瘦了,下巴發尖,只是氣質依舊沉穩,眼神依舊銳利。
“行李呢?”她看到他手中只有一個電腦包。
“我沒帶行李。”這個時間,勤務兵應該早到軍用機場了,他的行李會比他先到家。
廣播報站聲響起,列車轟轟地氣勢很猛地衝過來,諸航移動幾步,往前去。
卓紹華拉住她:“坐下一趟。”她氣息還沒平。
諸航以為他累,退後幾步,離開那圈半圓形的人群。列車哧哧地開門、關門,又轟轟地衝出站,站臺安靜了。
“看看。”卓紹華從袋中掏出票夾,展開,遞給他。
哈,裡面夾著那天帆帆滿月時去照相館拍的全家福。“瞧,我好像還蠻有點慈母風範。”帆帆動個不停,她怕他掉地上,全部注意力都給了他,沒看鏡頭。首長從後面半攬著她的腰,原本剛硬的面容變得很柔和。
卓紹華默默地看著她,嘆息、無語。
她沒提一句帆帆,一點都不思念嗎?她和帆帆一起快一年呢,他才認識她多久,分別幾天,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臨時起意坐民航,只是想找個理由能早點見到她。
見到她後,要幹嗎,他沒有想下去。
又一班車進站了。
他們最後上的車,他自然地將手臂護在她身後,防止她與別人碰撞。車廂很擁擠,兩人走了幾節,在連線處站住。
列車開動,連線處晃得厲害,諸航的前額一下靠在卓紹華的胸前。
“對不起!”她羞窘地道歉。
一股男人清冽的氣息夾著淡淡的菸草味,不由自主有點眩暈。
她接觸的男生們,多數身上是幾日不洗澡的汗臭味,還有令人想嘔吐的臭襪子味。周文瑾到是潔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