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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若建衛星發射基地,軍方肯定會派不少專業人士過去負責建設、管理,她想申請分過去。
“我還沒考慮這事!”諸航眉心打了個結。她和這位女中尉並不算熟稔,她的問題未免太多,說個沒完沒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女中尉盯著她時,眼中閃爍著無名的敵意。她閉上眼睛,裝休息。
趙彤心裡泛酸,“你當然不用考慮,你有卓將!”
諸航沒答話,趙彤知趣地閉上嘴巴,耳畔終於安靜了。她只在國防大學選修幾門課,算半休假,不算真正的讀碩,當然就談不上畢業分配。她以後的工作安排,如果可以,她想留在北京,和小帆帆多玩玩。在小帆帆快五個月時,她去國外工作,差點因為思念而犯病。漫漫長夜,無法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別人數數、數羊,她數壞傢伙:一隻壞傢伙、二隻壞傢伙、三隻......數著數著,心溼了,神智越來越清醒,疼痛加劇。那種感覺,嘗過一次足已。
飛機準點到航。
接機的人群中,身著軍裝的學院司機最是顯目,看見他們,猛烈揮手,李大校抬手回應。
司機目光掃過人群,落在諸航身上,抓抓頭,呵呵傻笑兩聲,欲言又止。
從航站樓到停車場,就幾步路,大包小包提著,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北京太熱了,熱得令人難以呼吸。
遠遠看見車身上寫著“國防大學”的大巴車,大家忙加快了腳步。黑色的太陽膜遮蓋住了車窗玻璃,從外面看不到車內的情形。車門一開啟,涼氣撲面而來。大家正要誇獎司機的體貼,一抬頭,看到車裡竟然坐著一人。
“卓將?”站在最前面的趙彤失聲叫道。
“大家一路辛苦啦!”卓紹華站起身來,含笑的眸光越過眾人,輕輕落在後面頭低著的諸航身上。
當那聲低沉中帶有一絲內斂的嗓音鑽進耳中時,諸航心跳莫名地加速,臉頰倏地滾燙。一時間,羞得無處藏身。同時,心田又像注入了一彎清涼碧清的溪流,有著無法形容的小幸福、不自然......
淺藍白底的短袖棉襯衫,卡其色的亞麻長褲。這樣的著裝,這個時點,這種表情,無不向外透露著一個資訊:站在這裡的不是卓紹華少將,而是一個搭順車來接妻子的男人。
首長在人前從來都是自制、清冷、穩健的,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意外......
千人萬人中,獨我知道
你在看我
一座江南都在笑
擔心情緒外露,諸航連忙抿緊嘴唇。
李大校與卓紹華握手,意味深長瞥了諸航一眼,打趣道:“日理萬機的卓將,擠出時間來機場接我,太讓我感動了。很想我麼?”
“那是,一週沒聽到李大校這爽朗的笑聲,怎會不想呢?”在眾人恭敬的注視中,卓紹華大大方方地走下幾級臺階,接過諸航手中的行李箱,放上車頂行李架中。
趙彤拎著行李,落寞地在最後一排找了個座,諸航肯定不會和她同座。不妒忌那是假的,她悶悶地逸出一聲嘆息。
首長真不避嫌,當然,避什麼嫌呢,諸航是他名正言順的夫人。只是,趙彤心裡面就是有點不舒服,他們這樣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沐佳汐麼?
世界的情真是一棵恩恩怨怨的樹......
諸航挨著窗坐下,卓紹華自然地在她身邊落坐。兩人並沒有交流,卓紹華一直與李大校談海南之行,還詢問了學員們的一些感受、體會。他總能顧及到每個人的感受,氣勢上卻又自含威儀,令人敬畏。
這次去海南,每個人的任務都不輕,回來後得寫一份長長的調研報告。諸航電腦包裡裝著厚厚的幾疊資料。後面幾天,要好好地閉關造車。首長說話時,胳膊抬了抬。兩人都穿著短袖,捱得又這樣近,自然的,肌膚相觸。諸航控制不住地屏住呼吸,心顫顫的,擱上膝蓋上的雙手曲成了拳。
大巴車下了機場高速,駛上一條林蔭大道。落日在西方只留了個邊,晚霞滿天,霞光穿過車窗鑽進來,半明半暗的,在兩人身上印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卓紹華請司機在路邊停下車,他拿下諸航的行李,對李大校說,這裡坐車回軍區大院方便,他們不和大家回學院了。
李大校戲謔地擠擠眼,“我理解的,卓將!明天見!”
下了車,等著車開遠,卓紹華牽起諸航的手,走上斑馬線。十指緊扣,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首長唇瓣隱約彎起,仍不失冷靜端凝,但眼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
諸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