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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他的語調很平靜,只比平時少了點溫度,那是因為天冷的緣故。
“有幾天沒有聯絡了,周師兄還好嗎?”
他真的費解,她居然有膽量給他打電話,還能笑得這麼輕快!“我很好!豬呢?”
“我爸爸媽媽到京了,我一會帶他們出去吃飯。”
“你老公和兒子也同去嗎?”他冷冷地笑。
諸航笑得很短促,然後是低不可聞的輕嘆,“很抱歉瞞著你,只是----真的不知該怎樣對你說。”
“不需要抱歉,你結沒結婚,生沒生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師兄妹,就是少喝了頓喜酒,以後記得補上就行。”
“好啊,周師兄,不打擾你,祝你工作順利,祝你幸福!”
“會的,至少應該會比你幸福。”
諸航沒有講“再見”,便掛了。
他譏誚地彎起嘴角,豬,不講就代表我們不會再相見嗎?你錯了,大錯特錯!
他踱到扶欄邊,向下看去,一輛車駛過來,勤務兵跳下車開啟車門,卓明與卓紹華一前一後上了車,兩人都面帶笑容,彷彿是去赴宴。
直到車消失在車流中,他才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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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航,呆啦!”酒店前,諸盈推了諸航一下。
她讓航航去打車,出去半小時都不見車影,跑下來看,人傻在樹下,對著車流痴痴的。
“姐!”諸航回過神,呆滯的眼眸又生氣勃勃。
“車呢?”諸盈想嘆氣,怎麼瞧航航還是一孩子!
諸航指指馬路,“在那!”
諸盈哭笑不得,“航航,第一次見面讓你公公婆婆等太久,是很不禮貌的。”
“我知道了,姐,我就攔車,你去帶爸媽過來吧!”小喻去大院帶帆帆和唐嫂,她讓他不要兩邊跑,她們人多,一次也載不走,打車過去反到方便。
“你沒事吧?”諸盈轉身時,又回了一下。
她搖得滿頭髮絲飛揚。
剛才走了會神,彷彿回了趟學院,在籃球場邊的白楊樹下,她看見周師兄對她揚起臉,笑容清澈乾淨,眼眸漆黑明亮。
那樣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寧檬偷窺的那個俊美的身影再也沒有了。
那個在水房從她手中搶著替她沖水的男子,那個在宿舍樓下等她去機房的男子,那個午夜拉她去路邊攤吃牛肉粉絲的男子,那個陪她打球流汗的男子,那個用背給她作靠椅的男子,那個說“我在哈佛”等你的男子----統統都不見了。
傷感如春天裡初綻芽的小草,站得近,看不出來,走遠一點,回過頭,才發現已一片青綠。
她閉上眼,這是最後一次把回憶開啟來閱讀。從今天之後,她會把那扇門關上,鑰匙扔掉。
“姑娘,要車嗎?”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
“我不是姑娘。”她鄭重地宣告,“我是孩子他媽。”
然後,她笑了,笑得有些淺淺的憂傷,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下車,就看到卓紹華站在大廳裡,和先到的諸爸爸、諸媽媽說話。他今天穿著法蘭絨的駝色上衣,敞口處露出墨色的高領毛衣,本身就氣質挺撥,這下更多幾份俊雅、溫文。
“帆帆呢?”諸盈問道。
“在樓上房間裡,爺爺抱著。他可不太給面子,怎麼逗都不肯笑,爺爺直嘆氣。”卓紹華回答,眼睛卻看著諸航。
諸航今日挺乖,像初次見家長的小姑娘,羞羞的躲在家人的後面。
餐廳經理熱情地跑過來,親自引路。
“路上有沒堵車?”卓紹華做了個請上樓的手勢,柔聲問諸航。
“蠻順利的。”諸航專注地看著腳尖。
拾級上樓,抬腿時,他像是扶她一把,手掌自如地擱在她腰間,但很快便鬆開了,彷彿只是想碰一碰她,證實下這是一個真實的場景,不是在做夢。
她抬頭看他。
他向她擠了擠眼,以只有她懂的親暱,“困不困?”
她紅了臉。
小帆帆夾在中間,哪裡敢睡沉,她一動也不敢動,又是擔心手碰了他,又是擔心腿壓了他。離他遠點,怕他凍著,離他近呢,怕他不能好好呼吸。
整夜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再加上又是和首長初次共眠。首長是沒打擾她,可他的氣息飄蕩在整個室內,呼吸之間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