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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航火大了,“你敢,我們有合同。”
孕母冷笑,“合同又怎樣,你要和我打官司嗎?”
佳汐面如土灰,安慰孕母,“行,我給你錢,你別亂動,當心動了胎氣。”
“不行,你這樣會助長她的氣焰。”諸航提醒佳汐。
佳汐嘆息,“只要寶寶好,一切都值得。”
三月,風和日麗,燕子歸行,北京街頭一切都染上了春意。諸航在聯絡公司實習,準備畢業論文,打聽雅思考試的事。
突然接到佳汐的電話,說孕母不見了。
諸航跑去單身公寓,屬於孕母的一切痕跡都被抹盡,儲物櫃裡有兩個電影裡給演員當孕婦道具用的海綿肚子。
兩人慌忙給李總打電話,手機已停機。打車過去,那兒現在是家文化公司,剛開張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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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你就捨身取義了?你這隻蠢豬!”成功吼聲如雷。
“你個冷血的衣冠禽獸,關你什麼事。我和你講,這事要是你敢洩露半點,我滅你滿門。”諸航音量同樣不低。
幸好陣地已經從落日挪到了車內。汽車的密封效能很好,天寒地凍的,時間又這麼晚,沒人圍觀。
這個故事有點長,足足講了三個多小時。
“你有本事把全世界滅了。”成功真的要抓狂,他聽過的代孕傳聞不少,包括美國有位媽媽替女兒代孕,但哪一件都不及這件匪夷所思,而且這人還一臉的高風亮節,“你才二十歲,知道嗎,女孩子最寶貴的身子是要留給深愛她的人的。”
細長的眼眸蘊滿了痛心和婉惜。
“哈,這話從成流氓嘴裡說出來,真讓我意外。你要真這麼想,就不會時不時做罪魁禍首了。”
成功氣急敗壞地直喘,“豬,你和她們一樣,是隨便的人嗎?”
“成流氓,我真不知你吼什麼東東,我做錯了什麼呢?我沒有亂和別人上床,也沒有用錢出賣自己。朋友有難,我幫一把而已。你就沒有一點人情味嗎?如你的朋友需要輸血,你恰好是合適的血型,你會視而不見?”
“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嗎?”
“我認為可以。”
成功心堵得窒息,他閉上眼,拳緊握著,抑制自己要掐死豬的衝動。
“豬,既然只是幫一下忙,為什麼要和紹華結婚?”成功睜開眼,陰冷地瞪著她。
“哦,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諸航毫不示弱地迎視著他。
“說!”
“馬上要結束的故事有什麼好講的。”諸航看了下手機,十一點多了,還有幾十分鐘,就是新的一年,她可不想把煩躁的心情帶過去。
“什麼意思?”
“和你沒有關係。”
四目相瞪,誰也不肯讓步。
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僵硬,是卓紹華的。
成功鐵青著臉說了個地址,然後雙臂交插,緊抿著唇,不肯說話。
諸航無聊地玩著自己的十指。
代孕的念頭冒出來時,沒有經過痛苦地糾結,也沒有苦思冥想。
四十五萬,對於一個二十歲在鳳凰山城長大的女生來講,是個巨大的數字。
小的時候,她是家中小掌櫃。店中一年能賺個幾千,爸媽就會笑不攏嘴。
四十五萬是四百五十個千。
諸盈在銀行上班,每月的底薪是四千元,然後做得多拿得多。她聽姐姐和姐夫聊過家裡的開支,如果沒有突發事件,一個月順順利利下來,兩人能省個一兩千就非常好了。
人生很危險的,時不時就跑出個意外。一年能省下多少呢?
不赤字就好了。
沐佳汐四十五萬怎麼來的,她沒有問過。如果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用沐佳汐的話講,天價都值得。
可惜孩子沒了,錢也沒了。
雙重打擊,沐佳汐倒下了。本來就是個柔弱的人,如霜打的玫瑰,枝葉蔞曲,花瓣凋零。一個感冒,就病了半個月。睡在病床上的她,雪白的小臉埋在雪白的枕頭上,見者無不動容。
她坐在病床邊,無言地自責。
如果當初不是她找到這個網站,如果她籤合同時能謹慎一點,如果她提醒佳汐一同陪孕母去體檢,這些都可以避免的。
佳汐被喜悅衝暈了頭,她應該保持清醒。
佳汐擠出笑容與她說話,說沒關係,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咱們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