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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晚的,諸航有這種感覺。戀兒又問:“我要是想媽媽可以打電話嗎?”
從外面走進來的帆帆接過話:“妹妹,你給媽媽寫郵件。”
戀兒小眉頭擰成了千千結,頭一扭對唐嫂說:“唐嬸,我要上學,上學了就會認識字,就能給媽媽寫郵件了。我會比小西瓜、小月餅都厲害。”
唐嫂喜得眉開眼笑,直誇戀兒好乖好懂事。諸航偷偷朝帆帆豎了下大拇指,帆帆臉紅,想起爸爸剛剛和他在書房的一番談話。
“卓逸帆。”
每當爸爸喊他的學名時,帆帆都會坐得特別端正,雙目專注地看著爸爸。“爸爸沒有徵求你的意見,讓你請假和媽媽一塊去港城,你想要爸爸的解釋嗎?”
帆帆不知道怎麼回答問題時,會保持沉默。
卓紹華繼續問道:“你是想做一個快快樂樂的男孩還是想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帆帆漲紅了臉,毫不猶豫地回道:“我想做頂天立地的男人。”
卓紹華眼裡流露出讚許,他伸出手拉過帆帆:“好吧,那現在我們來進行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對話。”
一大一小兩隻行李箱,然後一人一個揹包。唐嫂提醒道:“要不再帶只箱子,人家說那兒東西又便宜又正宗,很多人都特地坐飛機去那兒買呢!”
寧檬是很多人之一,差不多一個季節去一趟,衣服、包包、化妝品,都是港城的。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能這麼由著她敗家,顧晨真的是很寵她。不知道寧檬想起這些來,心裡面會不會有所感慨?
諸航甩甩頭,別替古人擔憂,她現在先把自己顧好吧!“要是東西多,到時再買只箱子就行了。”她敷衍道。
卓紹華為送諸航和帆帆去機場,昨天深夜從北京趕回寧城,前面也不知加了多少班,諸航看著他,感覺他都像很久沒睡了,眼眶下面都是青色。佈置得再周密,首長心裡面一定還是很擔心她吧,諸航心裡升起隱隱約約的悔意,但她選擇了忽視。
吳佐開的車,卓紹華抱著戀兒,一家四口坐在後座上。吳佐把前面的車窗開了一點縫,讓早晨清新的空氣吹進來。寧城的春意已是蓬蓬勃勃,路兩邊的花樹,一樹接一樹地開,紅的、粉的、白的,柳樹也是萬千絲絛隨意舒展,戀兒看得一驚一乍,卓紹華怕她撞到玻璃,用手擋著她的額頭。這樣的早晨,這樣的微風,這樣的春色……如果可以,卓紹華真想這路沒有盡頭,就這麼開下去。
“首長!”諸航輕輕喚了他一聲,他看向她,她俏皮地朝他擠了下眼睛,笑了。
他懂她的意思,不要擔心,她一定會安然歸來。他們一起翻過很多大山,跨過很多大河,風裡、雨裡,都過來了,他相信她,她也相信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住他們並行的腳步。
他閉了閉眼睛,回以微笑。
卓紹華只把人送到機場就走了,吳佐車將掉頭時,他恰好看到欒逍和寧大的其他幾位老師一同從機場大巴上下來,四目相對,兩人都輕輕點了下頭。
眼神溫和,銳氣收斂,這是真正的強者,只感受到他的尊重和禮貌,察覺不到一點的敵意,卻令人心生畏意。欒逍不太自然地臉紅了。
帆帆的小揹包上印著兩隻可愛的小腳印,裡面不知塞了什麼鼓鼓的,諸航想看下,他還不讓。安檢時,他更是逞能地不準諸航跟在後面。看著小孩踮著腳把機票和通行證遞給機場工作人員,欒逍挺樂。他不明白卓紹華讓孩子一塊去港城的深意,不過,他很喜歡小孩。
諸航頭隱隱地疼了,她發現帆帆不只是不聽話,還變得幼稚了。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突然像個土包子似的,一會兒跑去洗手間玩水,一會兒去敲駕駛艙的門,漂亮的空姐臉黑黑地對諸航說,飛機飛行時遇到氣流會很顛簸,請她儘量不要讓小孩在過道里奔跑。
更幼稚的是飛機一降落,從舷窗裡看著外面碧藍的大海,他來了一句:“媽媽,這是外國嗎?”
諸航都沒勇氣與別人對視了,恨不得讓飛機把他託運回去。取行李時,是欒逍幫的忙,她要緊緊拽著帆帆,不然眼一眨,人就沒了。
大派了車來接幾人,接的人普通話說得不是太好,連說帶比畫,幾人勉強才明白,今天街上有遊行隊伍,回去會很慢。
聽說有遊行,帆帆安靜了點。其實遊行的隊伍並不像電影裡看到的那樣,很瘋狂,很暴力,他們井然有序地走著,手裡舉著旗幟,上面寫著“和平戰士”“正義使者”“公平”“自由”之類的繁體字。車子從旁邊經過,他們往裡側讓一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