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的目光坦坦蕩蕩,欒逍真懷疑她是在調侃他。“我們認識的。”
諸航激動了,好像一個小孩子看到一塊大年糕,一把抓住他。“他是不是一舉一動都精準得像機器人,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有絲毫閃失……哈,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笑了,”諸航指著他的臉,“你有兩個小酒窩。”牙齒也不太整齊。
欒逍幾乎是生硬地甩開了諸航,“諸中校……”他覺得口氣像太重了些,偏過頭去。他剛剛笑了,怎麼可能?上一次笑都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
等心情平緩了些,他才轉身看她。諸航還在笑,毫無形象地把嘴巴張得很大。欒逍默然以對,平生第一次有種挫敗的感覺。他不願誤導她,實際上也想好好地為自己解釋下。“軍隊狙擊手和特警狙擊手不同,特警狙擊手都有人掩護,射擊距離安全。軍隊狙擊手一般是深入敵後獨立執行任務,需要潛行、偽裝、野外生存甚至格鬥等諸多技能,一點閃失就會喪命,所以必須有頑強的心理素質和苛刻的要求。對於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來說,細心是他的一切。狙擊手在行動前必須對敵方的情況瞭如指掌,決定自己要身處哪裡,怎麼走,怎麼去,帶什麼裝備,用什麼偽裝,如何通訊,行動時如遇緊急情況應該如何,任務完成後如何撤退,無法完成時又怎樣避免損失。”
“這麼複雜?”諸航好不容易止住笑。欒逍看著像個不通世故的文人,認真說話的時候尤其顯得真誠。
“射擊術是最關鍵的要素。一個狙擊手在任何情況下都需要在最遠的有效射程射擊目標,距離等於撤退的生命時間。如果要做到技術純熟,最少需要練習15000到20000發子彈才能算得上是合格練習。”
“高嶺是不是比別人付出得更多,所以才脫穎而出?”
欒逍飛快地閉了下眼睛,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哦,都快五點了,你想進去看看嗎?”他指指圍牆。狙擊手訓練的艱辛和殘酷,他不想說太多,怕嚇著她。
“啊,壞了,壞了,不知能不能趕上班車。”諸航慌亂地朝車臺跑去,“以後再聊。拜拜!”
欒逍瞠目結舌,然後,又是久久地發呆。
“今天很早啊!”卓紹華從辦公桌後抬起頭,聽著走廊上飛快的腳步聲,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刻,他笑了。
諸航滿腦門的汗,以手作扇,跑得都說不出話來。卓紹華心疼地去裡面休息間給她擰了條冷毛巾,讓她擦擦。“路上趕了吧,不要著急,我會等你。”
“我知道首長會等我,可是我們都很久沒約會了,萬一又有緊急情況,不是和首長又錯開了。”諸航朝副官的辦公室瞄了瞄,聲音輕得像耳語。
卓紹華心一顫,接回毛巾時攬住了諸航的腰,如此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淺淺的汗味。這是約會嗎,桌上堆著公文,那臺紅色的內線電話隨時都可能響起,副官們的辦公室裡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這哪裡是可以約會的場所,甚至都沒有一束鮮花。對於諸航,他確實有點慚愧。“餓了吧,一會兒就吃晚飯。”他小聲說。
“嗯!”其他人都去吃晚餐,這兒就是他們的二人世界。諸航先進了休息室。休息室的窗戶很寬,有著漂亮的露臺。推開窗戶,涼風習習。說是休息室,卻沒有床,只有張長沙發。有不少個夜晚,首長就是在這兒度過的,一個人,一盞燈。諸航坐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沙發,心酥酥的。
首長現在的身份,獨自坐地鐵、進餐廳、逛公園、去電影院,都是不允許的。回家後,左邊是戀兒,右邊是帆帆,兩個人獨處的空間,幾乎只有臥室了。諸航不抱怨的,你不能要求一個男人有文韜武略,又希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聽著外面安靜了下來,卓紹華端著盆文竹進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至少有抹綠色。”秀氣的文竹,清純無塵,如春水泛碧。
諸航抿嘴一笑,首長是在製造浪漫!
勤務兵送來了晚餐,兩盤涼麵,兩碟小菜,兩聽啤酒。卓紹華開啟啤酒,遞給諸航。諸航傾身過來,啄了下他的唇。“今天真開心。”
“快與我分享下。”婚姻就是分享,共一個房間,一張床,一個洗手間,有時,連感冒也“有難同當”。
首長脫了軍裝,只穿了件白襯衫,下襬拉了出來,頭髮一絲不亂,髮絲像墨一樣黑。
七年了,再美的風景都會讓人疲勞,而首長的一個笑,還是會打動她的心。這樣肩挨著肩坐著,像一根弦的兩端同時發出顫音。
“金聖嘆批西廂,拷豔一折,有三十三個‘不亦快哉’。我今天也有很多‘不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