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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他們把她當什麼了!
寧檬身子顫了一下,她緩慢地回過頭,臉上浮出一絲懇求。諸航只當沒看見,死死地攥住寧檬的手臂,禮貌地對男人說道:“這位先生,你先走一步,或者請去車裡等著,我們有些話想私下聊。”
男人並不把諸航當回事,情聖一般深情地問寧檬:“需要我留下陪你嗎?”
諸航兇狠地看著寧檬,如果她敢說需要,自己就親手撕了她。寧檬還是識相的:“你在車裡等我,不會太久的。”
“不急,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的。”男人優雅地退場。
等男人走了,寧檬朝諸航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豬,你不必開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諸航快瘋了,嘴唇直哆嗦:“你撒謊了是不是,你告訴顧醫生你來寧城看我,實際上是約了那個男人在寧城見面。”
“我撒謊了嗎?我沒去看你上課,沒和你一起吃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
“你別轉移重點。寧檬,我不管你和顧醫生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的婚姻還在,你不可以這樣隨意。”
“和異性朋友一塊散散步、喝杯咖啡,這就隨意了?豬,你是外星球來的?”寧檬冷笑道。
“真的這麼簡單?我視力不差,思維也正常,我可以看,也可以分析。我能說服自己相信,你呢,自己相信嗎?寧檬,不管你們到了哪一步,你已經出軌了,也許是精神,也許是身體。”諸航痛心不已。大學裡的寧檬,雖然也像個花蝴蝶般,男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是從不胡來。她們班就三個女生,號稱“吉祥三寶”,三人好得像什麼似的。在她放棄自己,過得頹廢不堪,寧檬和小艾從沒有對她冷言冷語過。就是她驚世駭俗未婚先孕,閃電嫁給首長,她們也沒有追根究底,而是給予她尊重、理解,無條件地支援她。她叫諸盈姐姐,後來瞭解真相,知道諸盈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在感情上,諸盈還是讓她敬重的長姐,只有寧檬和小艾才是同齡的姐妹。她們有很多的默契,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代表一切。
“夠了,諸航。這是我和顧晨的事,你只是我的同學,就是我的父母在這,他們也沒權力對我的人生評頭論足。我們三年沒見面,一個月最多通一次電話,你對我瞭解多少?”寧檬漲紅著臉,脖頸上青筋暴突。
“你要一條道走到黑?”諸航真想上前給她一巴掌。
“諸航,你沒資格說我。你捫心自問,你的心裡就只裝著你的首長嗎?那一年,你丟下小帆帆出國八個月,你和誰在一起?”
“我……”那不是私奔,是綁架,可是這要怎麼說?諸航張口結舌。
“是周師兄吧,和你的壯舉一比,我所做的簡直不值一提。但你聰明,你還是選擇回國了,你知道你的首長礙於職務,不可能放棄你。為什麼說公務員和軍人的婚姻最有安全感,因為他們都在體制內。體制束縛住他們,他們不可能隨心所欲。所以我說我們再好,都沒有你好,你退也可以進也可以。”
這是寧檬的真心話嗎,在她眼中,她是如此有心計、如此不堪?諸航感覺心裡面像有根針,一下一下地戳著,不會致命,卻讓她疼得不能呼吸。
“這世上哪裡有幸福的婚姻,除非是從前那種認命的盲婚啞嫁。我們在親友在法律面前都發了誓,無論貧窮還是疾病都不離不棄,因為我們相愛著。那也許不是愛情,是對現實、傳統的妥協,但我們一再告訴對方也告訴自己那是愛情。說太多了,謊言也成了真。結婚n年後,對事業沒那麼積極了,朋友慢慢生疏了,有了孩子,這樣那樣的瑣事。我們一下班就回家,是因為我們真的愛那個家嗎?你懷疑過沒有,也許是我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罷了。”
“於是你來這裡了?”諸航不是情感專家,她不知如何勸慰、攔阻寧檬,但她知道,寧檬已經走到了一個誤區裡。她現在終於明白寧檬哪裡變了,她變得尖酸、刻薄、憤世嫉俗,還有一點悲春傷秋,這是更年期提前了嗎?
“我把自己丟失得太久,我想找回來。”
“可是我喜歡的是以前的寧檬。”諸航澀然道。
寧檬哧哧地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來我們的友情到頭了。真是打臉,剛剛我還說世上只有友情是永恆的,其實什麼都是相對的,愛因斯坦萬歲。”
空氣裡的緊張和怒火已漸漸飽和,如果諸航再接話,就像一根火柴刺啦一聲點燃,當場就會騰起一片蘑菇雲。諸航只能沉默。
寧檬義無反顧地向那個男人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