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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諸航淡淡地說道。
“他是?”剛從n軍區調來的gah的一位少將不是太明白情況。
“周文瑾,前工信部、網路奇兵的成員。”成書記一字一句地說道。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何去?於是,就以這樣的方式登場嗎?諸航在心裡問自己。
真的沒往這方面聯想,但在收到藍色鳶尾花的時候,有預感他要出現了。保羅的身世、經歷,還有膚色、眼眸和頭髮的顏色,還有那瘦到脫形的身材,統統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諸航記得在特羅姆瑟時,他大概是吃了太多的高熱量食物,又留了鬍鬚,粗壯得像個北歐大漢。她早晨起床,在廚房裡遇到他,一時間,以為某鄰居走錯了門。
這樣的兩個人如何重疊?可氣質是變不了的,欒逍也是溫文爾雅,但周師兄的氣質是濃重到值得細品的書卷氣,誰也模仿不來。
她很納悶保羅為什麼會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越來越濃,揮之不去。思影博士的美瞳、她為欒逍所做的微整手術、馮堅所p的自拍照,電閃雷鳴之間,她心中一動。
哪怕五年不見,哪怕音容笑貌已異,她還是認出他來了!似水年華里的人和事,在漫長的人生中,是烙印最深的一筆。諸航苦笑。
新聞學裡,有六個w:1.who;2.when;3.where;4.what;5.why;6.how——現在到什麼程度了?她很想一個一個地讓他填滿答案。他的字清秀內斂,和他的氣質渾然一體。不,她說的是周師兄,不是保羅,可保羅就是周師兄……諸航撫著額頭,感到頭像有千斤重。
退下來的卓明作息很有規律,十一點必然上床。卓紹華看到書房裡透出的燈光,猶豫了下,敲門進去。卓明拿下鼻樑上的眼鏡:“回來啦,要不要吃點夜宵?”
卓紹華不是很習慣這麼家常的父親,恍惚了下,搖搖頭:“我不餓。諸航睡了?”
“吃完飯就睡了,坐飛機很累的。晏南飛品位很高,時間又多,你那個院子請他幫著佈置下,諸航在我這裡有點拘束,你知道你媽媽就愛擺個婆婆的譜。”
卓紹華笑笑,起身給卓明把茶倒滿,自己也倒了一杯。卓明又把眼鏡戴上,翻著手裡的一本字帖。“爸爸……”卓明打斷了他:“累了一天,你也早點洗洗睡吧!”
卓紹華“嗯”了聲,走到門口,卓明喊住了他。“我知道你現在的壓力前所未有,高處不勝寒,這是你必須承受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堅持退下來嗎?雖然你冷靜、沉穩、果斷,但是我在那個位置上一天,你在心裡必然有依賴,總想著我會盯著你,在你犯錯時,適時地提醒你、糾正你。紹華,你的能力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我願意做個平凡的父親,在一邊驕傲地看著你。”
“爸爸……”
“晚安!”卓明把視線又放回了手中的字帖上。卓紹華替他帶上門,聽到父親說:“別擔心諸航,她從來就不弱。”
父親又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呢?心頭的煩躁壓制不住,卓紹華不想這樣子被諸航看到,便在院中走了走。牆角的兩株西府海棠打苞了,要盛開還要等一些時間。院子的高牆上方,蒼藍的天,彷彿是口深井,倒懸在頭頂。夜風拂過葡萄架上的新葉,沙沙的碎響,像細雨滋潤著乾涸的大地。
白天開完會後 ,諸航先走的,他和成書記後面又開了個小會。說實話,在看出保羅是周文瑾的那一刻,他鬆了口氣,是“那隻靴子終於掉下來的”感覺。震撼卻又是巨大的,當保羅和周文瑾重疊在一起,很多情況要重新分析。周文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諸航給他留了盞小燈,面朝裡睡著,也許是光線的緣故,也許是他多想了,卓紹華覺得諸航睡得很不安穩,眉是蹙著的,嘴角耷拉著,睫毛微微顫動,看上去彷彿有些睡夢中都無法卸下的重擔。
今天會議室的人裡面,憤怒、震愕、驚呆……什麼情緒都有,卻哪一個都比不上她難受,而這個真相還是要由她來戳破。選擇很殘忍,也許她也想沉默下去,可她還是面對了。
這幾天,她過得一定很煎熬吧!卓紹華心疼得都揪起來了,手指輕柔地勾勒著她清麗的眉宇,先是在額頭印下一吻,然後落吻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睛、鼻尖、嘴唇……好像一個忐忑不安的人,不做點什麼心裡面更慌。諸航終於成功地被他吻醒了。“首長,幾點了?”嗓子有些沙啞,人還不是很清醒。
他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他便掩飾住了,笑吟吟地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