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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航拿著手機進房間接聽,隔了幾千公里,首長的聲音清晰得猶如在身旁。
“家裡今天終於熱鬧了,帆帆回家了。”卓紹華說道。
“帆帆去哪的?”諸航怵然一驚,有什麼事發生她不知道。
卓紹華輕笑,“和唐嫂出去住了些日子。他現在在書房擺弄電腦。”
首長是在暗示影片對話麼?諸航咬住嘴唇,看向窗外灰濛的天空,來溫哥華後,她就沒再碰過電腦。“工作最近還很忙碌?”
“和前一陣相反,閒得異常。”
她突然想和首長聊聊漢倫,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沉默。
“北京今天重度霧霾,空氣質量很差。”
“溫哥華是陰雨天。”
“加拿大的雨都,冬日多雨。”
“我明晚去看莎拉?布萊曼的演唱會,外國歌手裡,就喜歡她一個。”
卓紹華笑,“晏叔很疼你。不聊了,帆帆叫我了。”
“首長?”
“嗯!”低柔輕啞的應答,彷彿是夜深人靜時,他抱著她時的一句低喃。
“再見!”距離抹輕了心底的疼痛,執著很久的一些東西慢慢淡去,思念漸漸冒出水泡。很在意他,很想他。在一起,朝夕相對,歡笑、流淚、嘆息,都是幸福。
“再見,諸航!”
走出房間,晏南飛已經把晚餐擺上了。“紹華有沒有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想留我多住一陣?”諸航撒嬌地挽住晏南飛的手臂。
晏南飛嘆道:“要是你沒結婚沒生孩子,我就不讓你回國。”
“那就和我一同回國。帆帆說,讓外公住我家隔壁, 這樣子,我來看外公的時候,就可以捎上他。”
晏南飛嘴角浮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去洗手吃飯。”
諸航走了幾步,回頭,“爸爸,即使你住得再遠,那些複雜的關係一樣存在,我已經不受任何影響了。你不想經常看到我和帆帆嗎?”
當然想,在這世上,只有航航和帆帆與他血脈相連,但是回去-----也許是他自私,來溫哥華,是尋找一個心靈避難所。留在北京,諸盈已成往事,卓陽呢?想起她自盡的一幕,他至今都不寒而慄。
“爸爸會不會經常想起她?在爸爸的心裡,是姐姐多一點還是她多一點?”諸航回到餐桌邊,坐下。這些問題會影響晚餐的胃口,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事情。
談起往事,晏南飛總覺著把自己緊裹著的麵皮撕開,露出裡面斑駁的羞慚。“有的人一生只愛一次,有的人一生則愛幾次。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愛的內容都是不同的。和你姐姐相遇,以為世界很窄,自己什麼都能做到。為愛而愛,什麼都不想,像一團火似的。後來,發現自己能給予你姐姐的少又之少。又以為年輕,犯錯難免,輕易就原諒自己。遇到卓陽,那時已成熟,她其實很難相處,又是那樣的家世,但因為愛,就能包容、謙讓。雖然答案不能讓你滿意,但是這是真的,不管是諸盈還是卓陽,我都認真地愛過,沒有厚此薄彼。非要比較,那就是我不同年歲時的擔當與心態。”
原來真愛從不模糊,從不混淆,沒有先後,可以分得一清二楚。諸航倏然心一緊。
“她應該還愛著你。”
“她愛我沒有我愛她那麼多,她只是享受我對她的愛。如果真愛我,怎會容不下你?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二十多年沒盡過一絲責任和義務,她應該明瞭我對你是什麼樣的心情。她只想到她自己,從沒想過我。”晏南飛黯然地聳聳肩,替諸航盛上一碗湯。
他也恨的,所以才絕然地走得遠遠的。什麼都不付出,怎麼向別人要求一方天或一片雲?
“爸爸,想留我多住幾天,你得答應我件事。”諸航俏皮地眨眨眼睛。
晏南飛從沉重的話題裡飄上來,“不談一件,百件,爸爸都答應。”眼睛溼溼的,何德何能,他有這麼體貼的女兒。
“明天我們去染下頭髮吧,我不想和你走出去,人家搞不清你是我爺爺還是我爸爸。”
“我有那麼老?”晏南飛沒有告訴諸航,公司裡向他示好的,都是年輕女孩。
“有,很明顯呢!染了發,人就顯年輕,如果有一天你娶一小妻子,再生一孩子,那我家帆帆不就做舅舅啦!”
晏南飛哭笑不得,航航的思維轉得也太快,“爸爸又不是情聖,沒那麼多的精力再去經營新的感情。不是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愛人麼,餘生,我愛航航和帆帆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