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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熟稔了,她似乎是島上唯一的一張東方面孔。周文瑾變化太大,他留了鬍子,頭髮也長了。濃密的毛髮遮住了原先清俊的面容。北歐的食物,讓人很容易壯碩。早晨起來,諸航從樓梯下來,周文瑾在廚房裡煮咖啡,那寬闊的背影,諸航都會一愣,陡然想不起這人是誰。
歌手在人群中看到諸航,特地為她唱一曲英文版的《剪愛》。
滿天流星,無窮無盡
我的眼淚,擦不乾淨
把愛,剪碎了吹向大海
有多少事,讓淚水洗過更明白
天真如我,張開雙手以為撐住未來
而誰擔保愛永遠不會惹上塵埃??????
諸航隨著節拍點著頭,點著點著,眼眶紅了。
諸航很瘦,在碼頭看船時,附近有家雜貨店的店主總叮囑:小姐,不要靠近海。海風大,會把你吹走的。
每個月,周文瑾要離開特羅姆瑟一週,梅娜送他去機場。他在駭客組織裡應是委以重任,從他忙碌的情況可以看出來。回來時,不管諸航是否在睡覺,他都要敲開諸航的門,和諸航說幾句話。
諸航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特羅姆瑟的空氣之中,從她臉上的笑可以感覺到她喜歡這裡,也接受了新的工作,可是她依然甚至是固執地拒絕他的感情。
八個多月了,他們之間一點進展都沒有。諸航對他,若有若無地保持著不著痕跡的距離。沉重的無力感都會讓周文瑾喘不過氣來。諸航,似乎讓他捉摸不透。
夏日島上的夏日節目很多,出海、燒烤、放煙花。周文瑾喝醉了,諸航扶著他回家。他藉著酒意,抱著她,兩人倒在地板上。壓抑太久的情意像火山一般的噴發,他親吻她的唇,她閃躲、掙扎。糾纏中,他撕裂了她的t恤,她抬起手打了他一記耳光。酒醒了,他一個人在露臺呆坐到陽光被海水淹沒。面板都曬傷了,沖涼時刺刺地疼痛。
“如果對我沒有半點情意,我失蹤的時候,你幹嗎要那樣傷心?給了我希望,又讓我這樣絕望。你是想我死嗎?”他扭曲著嘴角,發出嚎叫一樣的笑聲,笑得涕泗橫流。笑聲喑啞,終於只剩下喘息。
諸航平視著他,清澈的眸中沒有任何情意。
他甩門而去。
第二天,諸航在睡夢中聽到劈哩啪啦的聲音,下樓一看,周文瑾提著行李站在客廳裡。“我要出一趟門,這次時間比較久。我不是為了和卓紹華爭一口氣,我是真的愛你。如果你不愛我,就明明白白告訴我。我會離開特羅姆瑟,搬去別的地方。你就在我眼前,這麼近,卻不能愛,實在太痛苦。”
諸航張了張嘴巴,他抬起手,“現在什麼也不要說,等我回來。”
他擱下行李,走近她,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在她耳邊低語:“天涯海角,萬丈懸崖,我們一起走到這了。不要對我太殘酷。”
諸航握緊拳頭,僵硬如石柱。
他緩緩走向汽車,失望又失意。梅娜替他開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正午的陽光叫人炫目,諸航在門廊下站了很久,才回屋。電腦裡有西蒙發來的郵件,這次的目標是以色列軍方。據說以色列密訓了一批勇士,潛進伊朗,準備發動一起大的行動。西蒙要諸航找到這份資料。諸航撇了下嘴,關上郵件。今天情緒低落,不想做事。樓上樓下走了幾個來回,她走進周文瑾的房間。走得匆忙,衣櫃的門大敞著。幾件髒衣扔在床上,她撿起放進洗衣籃。床頭櫃上有一臺筆記本,是他瀏覽網頁、聽聽音樂用的,不用於工作,也就沒設密碼。她開啟看了看,文件裡除了音樂,就是他們來特羅姆瑟後一起生活的照片。她挺不上照的,抓拍的還好,特意對著鏡頭,表情就木木的。到是梅娜對著周文瑾笑得非常甜蜜。
門外有人在喊,鄰居太太烤了草莓派送給諸航。諸航跑出去,鄰居家的小狗先朝她撲來,胖胖的鄰居太太笑得特別慈詳。
“我看到你先生又出遠門了。”
諸航含糊地嗯了聲。鄰居們一直都認為她和周文瑾是一對新婚夫妻,來特羅姆瑟度蜜月,愛上這裡,於是便住了下來。很浪漫的情節,諸航聽了,忍俊不禁。
“今天有船出海,要不要跟著去海釣?”鄰居太太熱情邀請。
“方便嗎?”諸航很想去大海上肆意地吹吹海風。
“當然方便。要記得塗防曬霜哦,親愛的,你現在可不太白。”
諸航呵呵直笑,入夏不久,她就曬黑了。
“把門鎖好,島上最近陌生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