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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肩。
帆帆喝了果汁,剛剛解過大便,洗過小屁屁,哼哼唧唧了一會,睡著了。
諸航領著晏南飛去餐廳喝茶。
“不了,我們就在走廊上坐坐。”他看見諸航的那把躺椅,放鬆地坐了下來。
早晨呂姨剛清掃過院子,現在又落了一層樹葉,最後一朵黃玫瑰也凋謝了,秋,臨近尾聲,擋不住的蕭瑟幽幽漫來。
“紹華心情怎樣?”晏南飛人很溫和,年近中年,但外型仍很俊朗。卓陽就一般了,連清秀都勉為其難。可是她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舉手投足間儼然以美人自居,這要麼是自小被家人寵壞了,要麼是晏南飛的深愛,讓她混淆視聽。
諸航不太明白地擰了下眉,“和以前一樣啊!”她站的地方恰好對著對面的畫室,她看見卓陽撫摸著牆上的畫,不時抹淚。
佳汐音容不在,靈魂卻已永恆。
晏南飛嘆了聲,“也只有紹華,背了這麼大的處分,還能這般雲淡風輕。你呢,好嗎?”
“我說我很好,你會不會很失望?好吧,我有強烈的罪惡感。”她把幾根不聽話的頭髮別到耳後,一不留神,頭髮長及肩頭了。
晏南飛挑眉,不禁莞爾,“你的神情可不像。不過,我欣賞你這樣。人應樂觀地向前走,而不是怨天尤人地陷在回憶裡。”
她訝異他的態度。作為卓家的長輩,恨她才是正常的。
“你一定很愛紹華!”
她差點撲倒在地。
“這麼年輕的女生,心甘情願地為他生兒育女,連個象樣的婚禮都沒有,還要被長輩們誤解,不是愛又怎麼撐得下去呢?”
腹中笑得“內牛滿面”,面上一派嚴肅。
“我當然是愛他,這樣我的行為是神聖的。如果不愛,我不過是破壞別人婚姻家庭的壞女人。”
晏南飛沒有笑,“不要這樣講自己。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壞丫頭。誰沒有年輕過,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一兩件衝動的事?”
“你會相面?”
他搖頭,“丫頭,你的姓是朱還是諸?”
“諸葛的諸。”
他怔怔地盯了她有一分鐘,眼神幽深恍惚。她心中毛毛地摸摸臉,“我臉上沾東西了?”
他回過神,遮住眼底的失落,“沒有,沒有。下次不要這樣講,諸葛是單獨一個姓,你要說是諸子百家的諸。”
有區別嗎?首長提過這位姑夫原先是中國駐希臘的參贊,最近才回國調進工信部任職。
“我以為你和他們應該是一派的。”他對她太親切了,她朝畫室飛過去一眼。
他戲謔地回道:“因為我姓晏呀!”
她點頭,豎起大拇指,隨嘴溜了句,“怎麼沒帶你家孩子一起來玩?”
“我們沒生孩子。”
她愣住,訕訕地笑,“丁克家庭呀,好前衛呢!”
“我喜歡孩子,卓陽怕痛,也怕影響體型。現在我也習慣了,兩個人也很好。”不知怎麼,深埋在心底的這些話,晏南飛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在諸航面前說了出來。
“如果可以,我也不生孩子。”
晏南飛笑,“現在講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
諸航跟著笑。
夕陽又西沉了,今天的時光過得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