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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了?現在怎麼辦?”她問個不停。
“必須去醫院。”首長盡力保持鎮定,其實他心中也亂成一團。
“咣”,袖子套了一半,諸航猛一轉身,沒注意,頭狠狠地磕在桌沿上,眼眶立即就紅了。
卓紹華扶起她,藉著燈光一看,額頭都青了,心就這麼突地一緊,手按了上去,輕輕地揉,“怎麼這樣不小心?”嗓音啞到不能再啞。
“我沒事,走吧。”她用力地眨眨眼,扣上大衣鈕釦,把泛上的淚水眨去。
小帆帆包在睡毯中,眼睛無力地閉著,哭聲都發不出來,諸航心疼得把小帆帆摟在懷中,緊緊的。
卓紹華把勤務兵叫醒,他讓唐嫂在家等電話。
凌晨的北京,淺淺眠著,華燈在薄霧中安靜佇立,一幢幢高樓隱隱綽綽,只有醫院急診室門前燈光如晝。
他挨著她坐,兩隻手不知何時牢牢地攥在一起。
“你抱帆帆,我去掛號。”車一停下,諸航把帆帆塞給卓紹華,拎著包就往車外衝,臉上的焦急和不捨,清晰地逼入他的眼簾。
心口被一股強烈的浪頭衝撞著。“我已經請成功聯絡了兒科醫生,不用掛號。”
她點點頭,隨著他進電梯。
“成人發熱到四十度是件可怕的事,小孩子不要太緊張,來得快也會去得快,可能是季節變化不太適應,肺部沒有雜音,血也沒炎症,輸點液就好了。”醫生溫和地收回聽筒,看看兩人,目光落在諸航身上。
“你愛人?”
他點頭。
她搖頭。
醫生笑了,低頭寫處方,“新媽媽太緊張,你安慰安慰她。”
“哪有?”諸航聽著醫生輕鬆的口氣,緊繃的雙肩嘩地一鬆,搶過處方,噔噔跑出去,下樓拿藥液。
“你們家是女主外、男主內?”醫生戲謔地打趣抱孩子的卓紹華。
他淺淺地笑,不多解釋。
帆帆太小,針頭不能戳在手腕上,只得戳在腳背上。發熱的他可沒有平時那麼堅強,把喉嚨都哭啞了,卓紹華生生出了一身汗。護士連著戳了三針,才把藥液輸上。在一邊幫忙的諸航,背過身去,肩膀輕輕抖動。
“我一直以為生在特權家庭,可以橫著在大街上走。其實生起病來,也就是一普通人。”她抹了把臉,在他身邊坐下。
他又失語了,實在是不知該接什麼話才好。他是生在特權家庭,從沒覺得比別人幸運,其實有時比別人更辛苦。
輸液室暖氣開著,並不冷,但小帆帆光著腳,還是會涼。他把睡毯墊在小帆帆的身下,脫下大衣蓋在上面,大大的手掌包著小腳。
他想起帆帆從產房抱出來時,印在出生證上的那個藍色小腳印,那麼小,那麼軟,瞬間就讓他疼到心坎中。此時,他才覺得這個小生命和自己有著割不斷的牽扯,這是一種陌生的情愫,有責任,有義務,還有滿滿的愛。
因為他的出生,自己的生命多了一份神聖。
“家人、朋友有事,你是不是都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她這一晚的表現,他算看出來了。
她抬起手,把那團蓬亂的頭髮弄得更亂。“其他的我又不會,只能幫這些小忙了。”
“諸航,把手放下。”輸液室人不多,但形像還是得注意。
她扮個鬼臉,手從頭髮順勢滑到小帆帆身上。藥液發揮作用了,小臉沒那麼燙,他安安靜靜地睡沉。
“呼,剛才真是各種情緒!”她拍拍心口。
“在他長大的過程中,也許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如果那時她不在他身邊,誰和他一起扛起這些?不是沒有這個能力獨自扛,而是渴望在那時,能夠有雙柔弱的手,和他一同,十指緊握。
做一個稱職的父親比想像中難太多,不是付出體力,不是有堅強的意志力,不是能忍受孤單、寂寞,不是付出全部的心血就可以。
他同樣需要鼓勵與支撐,而能給予他的人只有她。
他----突地渴望她的一個承諾,永永遠遠的承諾。
心跳戛然停止,他驚愕地抿緊唇。
沒有人應聲。
他轉過頭。驚嚇過後,神經一鬆,她任睡意侵襲,坐著打起了瞌睡,頭一頂一頂,身子會朝外歪去,卻不會朝他的肩膀靠來。
輕嘆一聲,他騰出手,攬過她的頭,將她貼上他的肩。
她微微擰了下眉,然後眉宇放平。
在他與她結識的這三個多月中,他都沒見過她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