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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竭的產婦的潛力。
陸子周低頭穩了穩心神,快步走到趙瑟身邊。產婆們對於男人進來有點兒意外,然而幹她們這一行的,素來習慣於各種各樣的意外,於是只是和尾隨進來的大夫們交換了一下視線,便讓開了位置給陸子周。
趙瑟已經陷入了昏迷。陸子周拉起她的手腕,她只稍稍呻吟了一身便沒聲響了。陸子周伸手在趙瑟的腹部按了按。的確胎位很正,完全沒道理生不下來。於是,陸子周取了一方熱巾替趙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伸出手指仔細號脈,同時示意大夫們取參湯過來。
服下參湯之後,趙瑟漸漸清醒過來。眼眸中已見渙散的目光漸漸收攏到陸子周身上,霎時間絢爛起來,轉瞬卻又黯淡了。
“子周,你來陪我了……”趙瑟低聲道:“我要死了,果然是有報應的……不過也好,這樣我就沒什麼對不起傅鐵衣的了……對不住了子周,作了那麼多對不住你的事情……一直想給你生個孩子的……現在看來,都要靠下輩子了……你能原諒我嗎,子周?”
陸子周將手覆在趙瑟眼上,輕聲責備道:“又在說胡話!乖,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沒事!”
趙瑟卻近乎於頑固的執拗攥住陸子周的手,追問道:“你還怪我嗎?”
陸子周無奈,只好用替趙瑟診脈的那隻手去拿銀針,一邊順著趙瑟說:“我永遠都不會怪你,你是我妻子。”
趙瑟並沒有分辨出“我不怪你”和“我永遠都不會怪你”這兩種說法啊之間的區別。聽到這樣的回答,她沒有理由不滿意。於是,趙瑟心滿意足地闔上眼睛,唸叨道:“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去死了,在陰曹地府等十一來找我……到時候,可就該換我欺負他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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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周很為趙瑟的“臨別遐想”無言以對,然而現在畢竟不是給趙瑟準備墓誌銘的時候。他凝視著趙瑟的表情,在她神情最為歡愉的一刻,手起針落,深深地刺入趙瑟的小腹。趙瑟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聲音幾乎穿破耳膜。之後,便是嬰兒的啼哭之聲。
產婆抱著新出生的孩子大喜道:“是個女孩兒!恭喜大人!”之後便將嬰兒略作擦拭並裹進襁褓,送出帷帳去向眾人報喜。大夫們擁上前替趙瑟號脈,直說身體還好,只要好生調養便是,接著便去寫藥方熬藥。女侍們則拿著極燙的熱巾替趙瑟淨身並捧了粥來喂她喝。
趙瑟眼睛閉了好長時間才睜開。她仍舊拉著陸子周的手不放,彷彿有點糊里糊塗地說:“真不好意思,沒死成。孩子呢,真是個女孩兒嗎?”
陸子周接過女侍手中的粥碗喂趙瑟吃粥,溫和的笑道:“是啊,是個女兒!雖然沒死成。可終歸是喜事,你要趕快好起來才成,不然到孩子的好日子,你起不來,可是要被埋怨一輩子……”
趙瑟嘴裡含著粥,含含糊糊地說:“原來天上掉金磚是這樣的感覺!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子周,你說我坐完月子出門,老天爺不會一個天雷劈死我吧……”
說話間,如暴雨驚雷一般的爆竹聲便響了起來,將趙瑟的胡言亂語湮沒得無聲無息。絢爛的煙花在空中次第綻放,光彩透過迷失的窗簾照在陸子周與趙瑟的臉上。一切沸騰之中,門閥趙氏新一代的繼承人降臨世間的訊息響徹於整個上都城。
芫國夫人一眾人等喜氣揚揚地擁進內室。芫國夫人坐到陸子周剛才坐的位置上,替趙瑟掩蓋好被子,手伸進去攥著她的手腕輕聲責道:“傻孩子,怎麼能著涼呢?快好好躺著不準動。”
芫國公也彎下腰去,撫著趙瑟的頭說:“乖瑟兒,你生了個女兒,咱們趙家宗廟有繼了。辛苦你了,好孩子!正該好好歇息一陣,養養身體。”他的語氣裡很有幾分壓抑著的激動。
趙瑟突然間感到一陣委屈,扁著嘴巴望向芫國夫人道:“祖母,我再也不要生娃娃了,好不好?”轉眸見看見一旁立著的陸子周,想起一定要給他生孩子的心結,便又改口道:“最多再生兩個就不生了!”
芫國夫人想起大夫剛才悄悄在外間所稟告的——“小姐身體損耗極重,再要坐胎恐非易事”之語,不由一陣心酸,眼眸中籠罩上一層霧氣,說道:“你想怎樣都依你……”
產婆抱著盥洗好的嬰兒進來,遞給趙瑟瞧。孩子胖嘟嘟的粉團兒一般,天庭飽滿,雙目水汪汪的,極是有神(新出生的孩子能睜眼嗎?饅頭真的不知道啊),端是個漂亮可人的女娃兒。孩子手臂如同藕節,手腕上已經套了一雙銀鐲子。鐲子上銀鈴輕響,小小的一隻手掌張開來往趙瑟的臉上探。
霎時間,一番近似於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