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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了河北、山東以及江淮重鎮的其中一兩個據點,他就可以暫時停下來,練兵積糧,靜待關中亂起蕭牆……
回到府裡,天色還早,連趙瑟這等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上官署報個道便回的孕婦大人還都沒回來。陸子周近來思慮過重,頗為疲憊,便待回房小睡片刻,待趙瑟回來了也好有精神陪她。不想,進了院子便見管事趙月蘭握著手在門口走來走去,神情很是焦急。她一見陸子周,彷彿看見大救星一般,拉起裙襬跑過來急急道:“陸公子,快請去一趟長生閣,小公子他捉了霍郎去!”
“這又是怎麼了?”陸子周現在是一聽傅鐵雲三個字就頭疼。自從那日傅鐵雲強傢了趙瑟,待能起床了拜祭過祖廟,便沒有一天不給大家找麻煩。他現在倒是不怎麼和趙瑟的寵侍過不去,偶爾的幾次也是因為服過藥情緒暴躁,順便給趙瑟添堵罷了。真正麻煩的是,他隨時準備將損人利己的行事原則貫徹到底,公開並肆無忌憚地利用一切趙氏的政治資源將傅鐵衣的利益最大化。他混跡於上都權貴名門的宴會中,暗中操作著各種各樣的骯髒交易。而每當出現什麼紕漏,他就理所當然地要求趙氏去補救。或者是出於對傅鐵衣的愧疚之情,無論趙瑟還是趙氏的親長,都對傅鐵雲的這種做法選擇了徹底的退讓與包容。若非如此,傅鐵衣的河北攻略,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有的時候,陸子周不禁要想:等瑟兒的腹中胎兒落地,不知阿雲他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對於陸子周明顯夾雜著不耐煩的問話,趙月蘭深有同感。她匆匆答道:“小人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今日小公子今日去宋國夫人府赴宴,回來就帶著怒意。正巧三老爺派人送了好些冰帖過來,都是品貌家世相當的仕宦子弟。說是等小姐生產之後再取位公子進來,也免得兩位公子都忙,無人照管家中瑣事。因為小姐還在孕中,不能勞神,便請兩位公子先看看,日後再請小姐親自定奪。小公子便大怒,厲聲命人將霍郎擒去,如今也不知怎樣。陸公子,旁的人也就罷了,霍郎是小姐極放在心上的,若是有什麼不是,惹小姐動了胎氣可怎生了得!”
陸子週轉頭便向長生閣走去,口中埋怨道:“怎麼不曾去稟告三老爺!”
趙月蘭嘆了口氣道:“三老爺說,從來沒有祖父去管孫女房中之事的規矩,叫我來找公子。”
陸子周便不再說話,匆匆趕去傅鐵雲起居的長生閣。傅鐵雲素來的決然陸子周也知道幾分,是以不等侍兒通報,便直接掀簾闖了進去。
傅鐵雲這長生閣,因為他久病的緣故,收拾得極為暖和。如今才十月的天氣,便燒了地龍,封了門窗,不讓一絲風進來。廳中盡是大盆的花草,草木蔥翠欲滴、牡丹含露怒放,除卻牡丹、蘭草等上都貴族常用的花品,還有特意從五嶺運來的一人多高的杉樹盆景,將整個房子掩映得生機盎然。
霍西樓就跪在廳房深處一株巨大的迎客松盆景旁邊,手臂向前伸長橫搭在花盆中的泥土上,頭就側枕在手臂上,上身也跟著前傾,看起來好像是斜趴在盆景上的模樣。他穿著淡黃|色的衫子,睫毛很長,閉上眼睛輕輕地顫抖著,看得陸子週一陣心疼。私心裡,陸子週一直是將霍西樓作為自己的弟弟甚至是兒子來對待的。明知道他讀書已是無用,只要他想,陸子周甚至比教趙瑟還認真幾分。
傅鐵雲並不在,廳裡只有兩個侍奴守著。青玉幫陸子周寬去外面的披風,侍奴接了過去。趙月蘭跟在後面斥道:“怎麼還不去倒茶?”侍奴嚇了一跳,慌忙去了。
陸子周問道:“阿雲不在嗎?”
另一侍奴答道:“小公子說屋裡悶,出去透透氣。”
陸子周點點頭,走到霍西樓近前,彎腰輕拂他的額頭。霍西樓立即睜開眼睛,眼眸裡依舊是初夏清晨的靈動。他眨著眼睛笑了,呼喚道:“公子你來了。”
陸子周在心中嘆息一聲,溫和地問:“如何就惹惱了阿雲,你啊,真的好不小心。”
霍西樓想了想說:“小公子叫我來問問家世,好些我答不上來,是以惹他生氣。”
陸子週迴想霍西樓的身世,更多了幾分感慨。伸出手去道:“起來吧,一會兒阿雲回來,我就接你去陪我。最近手腕痠痛,提不得筆,你幫我寫幾個字。”
霍西樓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將雙手向上抬了抬。他的一雙手,十隻手指被一副精鋼指拷緊緊箍在一起。手銬下端有鐵環,鐵環繫著鐵鏈,鐵鏈盡頭是大一些的鐵環,箍在松樹的幹上,環上扣著一把精緻的小鎖。鐵鏈極短,長度只允許霍西樓以現在的姿勢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