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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侯也同本宮一起去,人多熱鬧,你們表兄弟們也能樂呵半天,大家聽了心裡也高興。”夏皇后笑容可掬相邀,閉口不提柳氏及武英侯畫舫上藏著和女子,誰知道尚家又在打什麼主意,她再也不想見跟他家有關係的任何人。
上回西山偷襲不成,夏家真是敗了夫人又折兵,夏二郎說死就死,夏皇后哭求數回,也沒能求動聖上。她的侄兒當然比不上天子的外甥命貴,夏家安國公府也遭了斥責,減了俸祿在家閉門思過。
總有一天,她會算清這筆帳,尚家欠夏家的,要一筆筆討要加倍償還。
“不了”,尚坤利目對上夏皇后綿裡藏針的神情,拱手告辭:“臣有要事在身,恕先告退。”
太子撫掌,“平安奴放心去罷,你那位表妹孤替你照看。”
尚坤對著表兄微微一笑,大步轉身,黛色袍角已在船頭消失不可見。他方才那一笑,春風吹皺綠水,暖意橫生,船上諸人均覺得都是對著自己在笑。
七公主悵然若失,盯著載有尚坤的畫舫遠去。等她再轉過頭,母后與太子哥哥冷目相對,兩位姐姐和六哥也站在母后這邊,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渭涇分明成仇敵一般。母后再不喜,父皇一直不改心意,還常誇三哥有仁君風範。
“母后,我悶了,想回到岸上透氣。”七公主似天真無辜,笑著在夏皇后面前撒嬌,一手又拉著太子,偎在兄長肩頭討要道:“三哥,我也想要一件柳氏那樣的衣裙,你命人去趕製,三天後我就要穿。”
夏皇后和太子先後道一聲好,親生母子相互厭惡,連看對方一眼都不願,場面著實尷尬,卻也是常態。大周朝最為尊貴的一對母子早已不合,夏皇后覺得大概要上溯到長子和武英侯握手言和之時起。
太子覺得更早,早在母后教唆自己把尚氏當成仇敵之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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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坤登上自己的畫舫,船上靜悄悄,有個婢女低聲回道羅家女郎已睡著。命船伕划向南苑,揮退侍婢們,他輕手輕腳走近阿圓,拔開覆在她頭臉及背上的青絲,手指輕劃過她細嫩的麵皮,隨意坐在對面。
睡著的人大概在做夢,臉色也由微黃恢復白嫩,眉頭輕顰,含著一縷痛色。隨著水波盪漾,尚坤單手支頭也睡著。
白天,他很難入睡,身邊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都對他造成很大幹擾。他要分近乎一半的精力不去聽樹葉沙沙聲、侍婢們衣裙窸窣聲,還有他們更為隱密的事......
永無止境的波擾,他彷彿置身於阿鼻羅地獄,所有大大小小的聲音都是酷刑,懲罰他,尚坤忽地睜開眼睛,目光警覺,問道:“靠岸有多久?”
“只有一燭香。”船尾是曲四郎的聲音。
一燭香已很漫長,尚坤捏捏身邊的小傢伙,見她仍在迷瞪中,伸臂抱起人,棄舟登岸,登上四驅馬車,揮下紗縵,吩咐道:“回府。”
第36章 嬌娥喬裝
隨著馬車顛簸,憶君迷瞪睜開眼,頭一個反應去掀起簾角。馬車行駛在寬闊的長街上,高大梧桐樹投下密實的樹影,遮擋住炙熱。路兩邊都是青磚高牆,鮮少見到有行人,這不是回青魚巷的方向。
“我想回家。”這是她對尚坤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多得尚坤不快地睜開眼,不願多做解釋,伸臂把她按在軟墊上,“已派人向你阿孃去報信。”
憶君心裡一股抑氣無處宣洩,那人俯在她的頭頂上又像在湖中畫舫時帶著審視,看得她心裡毛悚悚的。伸手一摸頭髮還是披散著的,前面賭氣把頭上的珠花髮釵全扔到湖裡,這會遍尋身上也找不出一個趁手的挽髮釵。
尚坤在後面瞧得可笑,兩把抓起她的青絲,從車廂內暗格中取出玉齒梳,只通兩下頭髮流瀉如瀑。他又拿出一枝自己慣用的烏木簪,像給男子束髮那樣束好憶君的頭髮,扳過她的肩頭一看,仍還一位是俊俏水靈的小女郎。
憶君摸摸頭頂,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前一刻高高在上,後一秒為她梳頭束髮。她大概逃不過他的掌控,先為自己討點便利,“阿兄以前答應教我習武,現如今他去了西疆,我想找個會拳腳的女先生。”
小阿圓束髮變假男兒,尚坤盯著她的髮髻左右瞧不夠,眼中興致盎然,好似永不會生厭,嘴角漾笑,痛快答應:“好,回去就派人指導你習武。”說完他伸手捏憶君的胳膊和肩胛,似是開玩笑,“師傅教的嚴,你可不許哭。”
憶君拿眼白了白他,轉過身不再搭理人。一個大男人,什麼怪毛病,拿著她當洋娃娃玩。
尚坤興致不減,馬車進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