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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全是熟人,從四品的明威將軍也是從定國公的親衛做起,見了尚坤畢恭畢敬不敢託大,族中一幫子侄也都年少英武,銳氣畢現,其中最顯眼的當屬二十四郎尚培——也是尚坤的族弟。
憶君挺著大肚子陪尚坤見客,接受族裡眾小叔和侄兒們行禮。依她說,這十幾個尚家的旁氏個個精明能幹,尚坤若是能力差一點,很難降伏住他們。
二十四郎尚培見憶君行動不方便,也笑著說道:“國公府裡阿嫂剛生下一個男嬰,兩位公主歡喜萬分,派人到京中各大寺廟還願。等小阿嫂也添下男丁,相必兩位公主更要高興。”
“不用非得要是兒郎,阿圓生下女兒,祖母也會歡喜。”尚坤自信滿滿,心裡極為盼望頭胎是個女兒。
尚培微愣了一下,陪笑說:“阿兄說的正是,臨出門時,七娘子也有了身孕,我也盼著是個女兒,生得冰雪可愛,是要比兒子省心許多。”
聽聞尚培也即將做父親,尚坤恭賀幾聲,命開了宴席款待京城來的諸人。
憶君今天穿了一身淺妃色襦裙,繡著米顆大的黃色米蘭花,嬌嫩可人,陪著尚坤身側淺笑晏晏,也不多說話,只坐在那裡落落大方,眉目間恬淡安寧。
凡有敬酒,她一概接下,端著一杯果酒從頭應到尾,也沒人敢說她心意不誠。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瞧得出來尚坤滿溢位來的情意,只對著身邊嬌小的愛妾,京中傳言武英侯打算扶妾室為正經的侯夫人,倒也不算空穴來風。
明威將軍吃著酒席倒是想起一件事,拿著杯盞到尚坤面前請求:“早在京中聽說過,涼州一役能固守城池近一個月,郎君新秘製出來的機弩功不可沒,也不知屬下能否有幸親眼一觀,確實神往已久。”
尚坤笑得更開心,長眉舒展,應諾道:“當然,定會讓你等大飽眼福。可別忘了,機弩能造成有一半心血是夫人的,她功不可沒。”
憶君輕輕推他一下,她不願在人前出風頭,回頭悄悄地說不行,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捅出來。瞬間又成了大家的焦點,她還是喜歡清靜。
尚坤挑眉揚揚得意,好似在說他就要讓大家全都知曉。
憶君把手伸進他的大掌中,微微笑一下,大庭廣眾之下,兩人脈脈相視,一切情意盡在不言中。
有幾個沒成婚的尚氏子弟,暗道全因為羅姬生得美,勾住了兄長的心。
年紀大一點有點閱歷的人則道,能讓郎君伏首稱臣,羅姬怎麼也是個不可小覷的角色,想來也是手腕了得。
席上熱熱鬧鬧吃完,尚坤親自送憶君回房,他知道她如今坐久了腳腿發腫,孕期裡也不敢按摩,只命婢女們端來熱水,看著阿圓白生生的腳丫伸到木盆裡,他才說還有事要忙。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我等著你。”憶君怕他忙起來又沒日沒夜,總是打出人情牌。
“好”,尚坤吻了下她的面頰,笑著出了屋子,官署書房裡有人正等著他議事。
“郎君”,書房裡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行禮,那人是定國公的親腹,此次來只以一個普通校尉的身份,為得是不引起別人注意。
“京中到底怎麼一回事?”尚坤踏進書房面色變冷。
校尉從懷中掏出幾封書信呈上,邊說著話:“端午節宮宴上,大家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上吐下洩,病了足足有一個多月,宮中大半的皇子公主們也得了同樣的病,夏宮後下令九門下鎖,嚴禁閒人進出京城。”
尚坤微眯目,輕釦桌面問道:“太子呢,他身體可好?”
“惟獨太子康健。”校尉言語簡單,卻是令人心驚。
宮中人皆染疾,惟獨太子康健,裕安帝會怎麼想,帝王之心詭異莫測,又與諸君之間的關係微妙異常,往往從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小事開始生隙,直至無法彌補。
“裕王也病了?”尚坤踱到校尉面前追問,見對方沉著點一頭,氣得罵卑鄙小人。
“小人出京之前,國公爺叮嚀小人務必傳達他的話,請郎君萬事小心,不能讓京中的人抓住把柄。御史和言官們好說,怕的是大家心裡猜忌,一著不慎,咱們都不好行事。”校尉逐字逐句轉述定國公原話。
尚坤怒不可遏,還要讓他如何小心?
涼州老巢差一點讓叛軍連盤端了,妻兒也險些落到叛軍手裡,親信慘死,愛駒丟失,關外近十萬大軍壓境,他手裡加上這次援軍才只有不到八萬兵馬,糧草不足。
一件件一樁樁,沒一樣能讓他省心。
見尚坤怒了,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