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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居住的痕跡。
輝月不在這裡。
突然遠遠傳來急奔的腳步聲,幾乎連成了一線的不斷響起,聽不出這一步與那一步之間的間隔,跑得異常急而重,
一路由遠而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院門被重重撞開,小離氣喘吁吁的撲進門來。
我扶著床柱站直身,與他四目相對。
“子霏哥哥……”他臉色煞白,胸口急速起伏著。
本來還在猜測著其他的可能,或許輝月被其他人接去同住照顧。
或許……
可是小離的臉色告訴我,沒有或許。
沒有僥倖。
沒有其他的我所猜想的可能。
他的眼光裡,是惶恐,也是擔憂。
如果是小憂,可能現在會找出其他的話來打岔,或許有個圓滿而完美的解釋。
但是小離不一樣,他拙於言辭,也不善於掩飾。
“輝月呢?”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冷靜。
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輝月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這樣的異常,我卻沒有去在意。
輝月根本離開我是不行的,可是這些天,這麼長的時間,他一次也沒有在我的病榻前出現過。
小離的手互相搓,用力太大,手腕泛白。
“輝月哥哥他,早就走了。”
我覺得頭暈眼花,房頂和地板似乎都在旋轉著,慢慢靠著床,坐了下來。
“說清楚。”我定定地看著他。
“輝月哥哥他,我們看到紅色的訊號,趕到山坳那裡找到你們的時候,他就走了。”小離咬著嘴唇,怯生生看我的臉色:“我,我差點認不出來。明明是輝月哥哥,可是又不象,不象是他。眼睛深得看不到底,站得象一把劍那樣筆直。他以前那麼怕冷,可是,我們看到你們的時候,所有能禦寒的皮毛衣物都裹在你身上,他就穿著一件單衫站在那裡,可是一點也不象是怕冷……”
他抬頭看看我,又垂頭去看自己的手:“他說你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勢太重……我,我不大敢和他說話,他只問了出谷的道路,就說,說有要事在身,要先離開。”
“長老和他談了幾句話,我們離得遠,沒有聽清是說了什麼。但是長老就沒有再阻攔他,指給了他出谷的道路,讓小憂送他走了。”
他聲音越來越小:“我也覺得很奇怪……輝月哥哥為什麼突然象變了一個人……可是你的傷很厲害,我們根本顧不上別的。一直在拼命的給你治傷,找藥。長老說先不要告訴你輝月哥哥的事,說你重傷牽動過去的沉痾隱疾,病勢洶洶,說了輝月哥哥的事只是讓你分心,一直,一直不讓我們說。”
頭腦昏沉,眼前看不清東西。
小離忽然住了口,轉身向後看。
明吉正大步地走了進來,沉穩而溫和的聲音說:“飛天,不要怪他們,是我讓輝月走的,也是我讓他們隱瞞你。”
我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硬撐著想站起身,可是剛剛直起腰,眼前就是一黑。
朦朧中,地板正躍起了向我撲來。
“輝月,我很久前見過一次。”明吉的聲音象是很遠又象是在耳邊。
我神智清醒,只是身上沒有力氣。
“你帶他來隱龍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他是患了失魂那一類的心疾。這種病玄之又玄,有人終生就是那樣不能好轉,有人卻還可以找回原來的自我。”
“我在雪地裡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已經變回去了。”
“那個人有掌控一切的氣勢。他說話極簡練,而且……他的功力真的是高深莫測,不要說我,就是你未傷時恐怕也難望其項背。他把你交託給我,然後就說了告辭的話。”
“那個人如果要做一件事,我想這世上沒人可以攔阻或是違逆。他是那種天生的王者,讓人不能夠在他的面前說不……”明吉把手裡的一個茶杯,翻過來,又翻過去:“飛天,你和他的舊事雖然我不清楚,可是,你能留在身邊的,只是那個孩子似的他,絕不是這個身為王者的他。”
我垂著頭始終不說話。
輝月。
真的……已經恢復了麼?
恢復成那個冷靜睿智,無所不能的他?
怎麼會突然間變了回去,並且找回了力量呢?
如果一開始明吉就這樣告訴我,或許我會懷疑。
但是小離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