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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是一個吉他可以趴著彈二胡站著拉的年代,這個一個概念大於夢想謠言大於堅強的年代,這是一個連月餅都透露古典主義的年代,這是一個造反有理革命光榮的年代,這個年代很好,這個年代很壞,所有純真的寓言都變成了碩大無比的泡沫在空中飛,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可只要輕輕一碰就灰飛煙滅。
二
2001年,我22歲,相信理想,熱愛音樂,成天騎著無牌單車遊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我看老人跳舞,看小孩上學,看婦女買菜,看男人吵架,他們樣子大多猥瑣表情複雜,微笑起來鮮豔入花,這個城市在他們臉上無比清晰,它讓我明白它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紙醉金迷。
我討厭工作,害怕寂寞,兩者之間經常找不到平衡,一度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更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可憐,三塊錢一份的牛肉拉麵是我的最愛,再貴一點的飯菜我會很心疼,2001年我很窮,我的女友因此而離開,我曾想告訴天下人我要寫本書送給她,說這話時我們還很相愛,站在外灘的邊緣我們尋找著傳說中的三生石,黃浦江上漂浮著各種生活垃圾,遠處的航船發出陣陣低鳴,偶爾也有潮溼的氣味迎面吹來,我對她說那是海的味道,她問我海有多深,我說海和我對你的愛一樣深,她說她很幸福,願意和我共度此生,給我生十個小孩。我陶醉在這樣的言語中久久不願醒來,然而一年後她義不容辭地離開了我,理直氣壯,並且對我說她已經長大,並不是一年前那個單純的小孩,她堅決不會再和一個窮光蛋戀愛,因為我們腳下的城市叫上海,在上海討論理想主義簡直扯淡,她的理由充分,所以我無法阻擋她的步伐,我祝福她快樂,謝謝這一年多的相伴。失戀後我經常到外灘走走,看著髒髒的黃浦江,遙想大海的方向,曾經美麗的諾言成為最大的嘲諷,三生石猶如彼岸的花朵,永遠只能觀望,不可褻瀆。
我的2003充滿了快樂,也充滿了憂愁,如今它已經消失,我很懷念它。
三
我姓黃,很多人叫我大黃,那是一條狗的名字,我很喜歡,因為親切,更因為真實。很多年前我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叫一草,我覺得這個名字很美麗,充滿了質感,我希望它能夠給我的生活帶來故事。
我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把那個女人忘記,然後決定把那段故事寫下來,在我的心中實在沒有什麼比那更美妙。2003年下半年,那時我就職的公司因效益不好給我們放了一個長假。我不想回江蘇老家,就在上海虹口區的寓所裡試圖寫一篇長點的東西,在此之前我差不多寫了三年短篇小說,我認為是時候寫長篇了,2003年上海的夏天溫度創下半個世紀的新高,我躲在家裡不出門,空調又捨不得開,就一天到晚用那臺破電風扇對著自己猛吹,從白天到黑夜我都沉浸在一種悲傷的回憶之中,然後又激情四射地敲打鍵盤,我會長時間地為那些文字感慨不已,我知道隨著這些文字的出現勢必意味著一種生活的徹底告別。
雖然是寫自己的經歷,但進展也不順利,畢竟要考慮到結構和行文等因素,我是一個對文字很苛刻的人,第一天寫的文字第二天要反覆讀,有半點感覺不對的地方都要修改,就這樣等全部寫好上海已經進入三九,正是一年之內最冷的時節,而我的心情也隨之降溫,半年的創作過程中我一直處於很亢奮的狀態,也曾試想這篇小說會感動很多人,可寫好後所有的激情都沒了,今年二月份我那公司居然又放假了,我還是不想回家,天很冷,生活依然貧窮,一時間我無可自拔地對未來表示了悲觀,我告訴自己看不到生活的方向。
對於這篇小說,我本人無意將之牽強附會為80後文學。現在媒體對80後討論很多,但還沒觸及本質,這是所有人的悲哀。過不了多久這陣風就會過去,到時候一切都會偃旗息鼓,什麼炒作,什麼概念全部灰飛煙滅,剩下的還是小說本身,接受時間及後來人的考驗。
我對這篇小說的質量充滿信心,客觀而言,現在市面上的青春小說非常多,但絕大多數讓人失望,青春小說的主題其實都一樣,無非渲染成長,描述愛情,反思青春,這時候重要的就是語言,以及敘述方式,這是評判一部青春小說優劣的重要標準,遺憾的是很多青春小說在這兩方面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小說創作的理解,沒有一個定論說小說應該怎樣寫,不能哪樣寫。我個人比較傾向於用一種足夠放鬆的語言去表達生活的緊張,先做到言語幽默,有趣味,再做到有深度,有內涵。做一個冷靜的敘說者,生活可以沒有激情,但是文學創作不可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