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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睡?”
“我……”她剛想說話,小腹一陣抽搐,她“嘶”地一聲俯身蜷起。
陣痛時間短,消停後,她抬頭正要接上前面的話,就見陳讓已經到了沙發邊。
他的手臂穿過她膝窩下,另一手攬在她背後。再一次,被他穩穩當當抱起來。
從客廳到他臥室,直至被放在他床上,齊歡都是微愣的。
兩次,晚上他抱了她兩次。
被子被扯到下巴,他掖被角,她反應過來:“等等等……蓋太高了……”
他收手,站在床邊低頭看她。
齊歡枕著他的枕頭,佔著他的床,躺在他每天睡的被窩裡。兩個人對視,他的目光居高臨下。她眨巴眼,小聲問:“陳讓,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唇角抿了一下,“沒有。”
“是嘛。可是我從下午開始就覺得,你好像不是很……”
“沒有。”他打斷。視線和她相觸,頓了一瞬,眼瞼微斂。
他輕掖她的被角,語氣幾不可察地柔了幾分,“睡吧。”
齊歡下巴縮排被子裡。
他關掉床頭燈,正要轉身,齊歡悶聲說:“陳讓,我肚子疼。”
他一頓,似有幾秒時間。而後,他重新擰亮一盞床頭小燈,拿起桌上的書緩慢坐在地板上。
“……睡吧。”他靠著床頭櫃,沒看她,“等你睡著我再出去。”
齊歡不再說話。她側躺著,在微弱燈光下注視他的側臉。他就在旁邊,離的很近很近。
安靜夜下,雨聲是催眠節點。
心慢慢安定。
半個小時或者更久,齊歡終於睡著,呼吸勻稱,沉沉入夢。
陳讓側頭瞥見她的睡顏,合上書,看她許久。
她剛剛問他,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並不是。他只是有點煩躁。
已經煩了很久,從年前左俊昊他們給他過生日那天開始,心裡就亂糟糟一團。
那一天她在窗下院外點燃煙火,十二點過完,發資訊問了他那個問題。他隔了一個小時才回。那一個小時裡,他坐在床尾,出神呆了很久。
從父母離婚以後,他一直希望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始終剋制。齊歡的存在,卻在摧毀這些,尤其是站在窗臺邊看到她高高舉起燃燒的仙女棒,那一剎,他突然有點害怕。
有什麼東西好像已經被蠶食,彷彿只要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一碰,片刻就會轟然倒塌。
然而一個小時的紛亂思考,到最後,他卻還是控制不住,鬼使神差回覆了她一個“好”字。
春節去省城回來後,和她見的第一面碰上了李明啟那群人,她毫不猶豫衝出來擋在他面前的舉動,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她用三千塊趕跑那些人,怔然找回神思後,拽住她的手時他是真的後怕。
如果當時李明啟沒有走,如果她被牽連發生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麼。有些可能和意外,想一想就覺得發冷。
不妙,真的不妙。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的影響,已經這麼嚴重。
後來一段時間她投入學習,見面次數少了,他鬆了一口氣,又有種說不清的心情。
今天下午,他更是竭力控制著,想要冷淡一些,再冷淡一些。吃完晚飯她要走的時候,他想,她回去了也好,腦袋裡緊緊繃直的弦總算是鬆弛。
可是有什麼用?
撩開窗簾看到她站在樓下等車,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打完了。她換上他的舊衣服,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在他眼前晃啊晃,他焦灼,慌張,無法平靜的感覺令他窒息。
一本書,從做完練習冊翻到晚上,從沙發邊拿到房間裡,一下午,一晚上,根本沒翻幾頁。
這種感覺,非常非常不妙。
陳讓凝著她的臉,手緩緩抬起,食指停在她鼻尖前,很輕很輕地碰了碰。她的呼吸撩得他手指微癢,再向下移,輕觸到她的唇瓣,溫熱觸感佔滿指腹。
摩挲兩秒,他斂眸收回手。
站起身,腳發麻,他在床邊稍站,走之前給她掖好被角。她忽地動了動,連同被子和他的手一塊攥在手裡。
陳讓試著抽手,沒抽出來。旁邊昏暗床頭燈薄薄一層攏在臉上,平時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眉眼,沾染上些許難言的溫和。
“……你真的很麻煩。”
低沉聲音輕到若有似無,他眸光睇著她側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