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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讓、左俊昊和季冰,包間裡就他們三個。
左俊昊見她氣息不勻,還有心情開玩笑:“你怎麼跑這麼急,餓得厲害啊……”
齊歡掠過他,連話都沒聽完就衝到陳讓面前。
左俊昊悻悻摸了下鼻尖。
“你們跟誰打架了?”
問的是你們,她眼裡分明只有陳讓一個人。
陳讓坐在小沙發上,放在身側的手,手背指節破了好幾個,滲著血絲。
“你……”她視線落在他手背上,挪不開。
“擦了紅藥水。”陳讓說,“沒事。”
“疼不疼?”她嚥了咽喉。臉上表情,疼的彷彿是她。
季冰尷尬轉頭,左俊昊也摸後腦,咳了兩聲,試圖吸引注意力:“陳讓沒事,他那一丁點小傷,我這才痛,虎口劃了一條口子,流了老多血。”
齊歡看都沒看他一眼。
季冰挑眉,示意“讓你上趕著丟人”。
陳讓抬眸,“左俊昊。”
“幹嘛?”
“下樓幫我買包煙。”
“啊?”左俊昊一愣。
陳讓正正看著他,他只能說好。
左俊昊剛拉開門出去,季冰又聽陳讓叫他。
“季冰。”
“嗯?”
“幫我帶個打火機,忘記跟左俊昊說了。”
“……”
左俊昊剛走沒兩秒,隨便嚷一嗓子他就能聽得見。但這話季冰不敢說,陳讓這分明是要支開他們。
“好。”季冰識趣,沒半秒猶豫,馬上出去,把空間讓給他們。
齊歡沒在意被差遣跑腿的兩人,扯了張凳子在陳讓對面坐,隔著些微距離,鞋尖就能碰到他的鞋尖。
她盯著他的手,眉頭擰著小結:“要不要再擦點藥。”
“再擦也不會馬上好。”他無所謂。
“你們跟誰打架了?”她追問。
“你不認識。”
齊歡想起來,嚴書龍還是莊慕,總之有人跟她講過,陳讓他們似乎得罪了人,經常有社會上的找他們麻煩。她問:“是跟你們有過節麼?什麼矛盾?”
陳讓沒答,唇線略平。
幾秒對視,齊歡抿了下唇,“算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有很多東西,她都不瞭解。他如果不願意說,她不勉強。
“以前的恩怨。”陳讓突然道。
她抬頭。
“他弟弟被我送進了少管所。”陳讓說,“他跟我有仇。”
齊歡頓了頓,很快理解。陳讓話裡的“他”,指的大概是找麻煩和他們打架的人?
她動唇,還想再問,陳讓已經跳過這個話題。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齊歡沒跟上他的節拍。
“你讓左俊昊轉達的話。”他勾了下唇,“祝我跳舞跳得愉快,我曉得了。”
“……”齊歡臉色沉下來,隱約浮現不悅,藏都藏不住。
她還沒張口,就聽陳讓道:“可惜我只有兩隻手,試卷多得寫不完,參加不了跳舞這麼愉快的活動。”
“……試卷?”齊歡想到幾個小時前他發給她做的題目。
他嗯了聲:“各省的模擬卷,班主任讓我試著寫一寫。”
她默,過後問,“你這幾天都在寫試卷……?”
“是啊。”他挑眉,靠著小沙發背墊,眼皮疏散半翕,“不像有的人,有大把時間回味初中摸手跳舞的樂趣。”
齊歡被噎到。
他就是在說她。
她把話擺到檯面上,“你們學校不是要開運動會?聽說你被選做主持。”
陳讓點了下頭。點完頭就沒後續了,他不接話茬,也不往下說。
齊歡就像憋著股勁,難受得半死。
好半晌,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跟你一起跳舞的女的是誰?”
“你要揍她?”他饒有興趣反問。
齊歡還沒答,他笑了下,“別啊。人家多無辜。”
“……”齊歡想甩手走人了。
將想法付諸行動的前一秒,不等她站起來,陳讓聲音悠悠:“打傷了,人家的舞伴得中途換搭檔,多頭疼。”
齊歡微怔。
陳讓歪歪坐著,靠著沙發,懶散動了下,腳尖正好踢到她的腳尖。
“我不主持,也沒打算跳舞。”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