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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曹州附近的秀才大考,安排在了離曹州不算太遠的永州舉行。
王涵為了熟悉環境,大年一過,便早早到了永州府,在永州府租賃了一處破舊的院子,這院子遠離喧囂,十分幽靜,正是讀書的好地方。
這些日子,王涵除了買些飲食外出外,其餘的時間,都在院子裡靜心讀書,偶爾的時候,也會把自己寫的文章,遞給一些當今的名士,可惜都被拒絕了,心灰意冷之心,便專心讀書,不再向名士遞送自己的文章。
一日出去買些飲食的時候,王涵見到一個人揹著行囊,穿的衣衫上面也打著補丁,正在附近走來走去,像是一個沒有尋到住處的落魄秀才。
王涵便走上前去,和他搭話,那人也放下行囊攀談起來,說話之間,王涵見那人很有名士風度,心裡非常高興,便邀請她和自己同住一個院子。
那人也很同意,便一起住進了院子,住進去後,那人自我介紹說:“我是順天府的人,姓於,字去惡。”
王涵的年齡比於去惡略長,於去惡便稱王涵為兄長。
於去惡性格喜靜不喜動,常常的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王涵不和他說話的時候,就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很少主動說話。
並且,於去惡很少讀書,住了幾天,王涵一直沒有見他讀書,心中非常奇怪,便去看書箱裡面有什麼東西,除了筆墨紙硯,什麼書籍都沒有。
王涵感覺非常奇怪,便去問於去惡,於去惡笑道:“我們讀書人,全靠平時的點滴積累,怎麼能夠臨時抱佛腳啊。”
一天,於去惡向王涵借了一本書,關上門去抄,抄的非常快。一天就抄寫了五十多頁,抄完後又不見他裝訂成冊。
汪涵心中非常納悶,便去偷偷瞧他,見他每抄一頁便少一頁,燒成的灰,都放在嘴裡吃了,王涵心中更是奇怪,甚至是有些恐懼。
於是便問他,於去惡道:““我這是以吃代讀罷了。”接著他就背誦所抄的書,一會兒功夫背了好幾篇。並且一字不差。”
王涵十分高興。要求於去惡傳授這種方法。於說不行。陶生認為於太保守,不夠朋友,就說話刺他。
於去惡說:“老兄你太不諒解我了,有些事想不對你說。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可是驟然與你說了,又怕嚇你一跳,這怎麼辦?”
王涵一再請求說:“你說吧!不妨事。“這才說道:“我不是人,而是鬼。現在陰曹中以考試任命官吏,正月十六日奉命考核考官;十八日應考計程車子入場,月底張榜揭曉。”
陶生又問:“考核考官幹什麼?”
於說:“上帝為了慎重起見,對無論什麼樣的官吏,都得要進行考試。凡文采好的便錄用為考試官。文理不通的就不錄用了。因為陰曹中也有各種各樣的神,就像人間有太守、縣令一樣。得志的人,便不再讀古籍經史,他們只是以古籍當敲門磚以求取功名罷了。一旦敲開門,當上官。就全丟了;如果再掌管文書十幾年就能當上文學士了,胸中哪還能留下幾個字!人間之所以無才的人能當上官,而有才的人卻當不上官,就是因為少這樣的考試啊。”
王涵聽了,覺得確實如此,自己幾經考試,一直考不上,何嘗沒有這樣的原因。
一天,於去惡從外面回來,面帶愁容,嘆了口氣說:“我活著的時候就貧賤,自已本以為死後可以免於貧賤了,不料倒黴先生又跟我到了陰間。”
陶生問他是怎麼回事,於去惡說:“文昌星奉命去都羅國封王,考官的考試他暫不參加了。幾十年的遊神、耗鬼,都夾雜在考試官裡,我們還有什麼希望?”
王涵問:“那些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於說:“就是說出來,你也不認識。只說一二人,你可能知道。譬如說樂正官師曠、司庫官和嶠就是那樣的人。我自己想:一不能聽命運擺佈,二不能依仗文才進取,別又沒有出入,還不如就此罷了。”
說罷怏怏不樂,便整理行裝要走,王涵幾經留勸,都勸不住,臨走的時候,於去惡說道:“王兄,你的不好,生不逢時,這一科考中的可能性只有十分之一;下一科,桓侯巡視人間,公道可能分明些,但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十分之三;再一科考試,可望成功。”
王涵聽後,覺得這科沒有什麼希望,就想幹脆不考了。
於去惡說:“這不行,這是天數,就是明知考不上,也要經歷一下這命中註定的艱苦。”
說完以後,便收拾行囊,身子一晃,化為一道輕煙去了。
王涵看在於去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