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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孫穎吼得太兇,所以那兩個人竟然生生的被她喝退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就見著殿內空空蕩蕩,自己一個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她是個理智的人,眼淚一直流的挺歡實,但傷心卻難得,更少有如同現在這般灰心絕望。
她一直笑話劉繡對著李治有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在嘴硬而已,因為她本質上跟劉繡一樣,都相信著李治會愛自己,寵自己。因為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在心裡頭為他開脫,總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總相信總有一天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所以,哪怕是從長安不明不白的被送出來,她都快被憋成內傷,但也沒有任何哭鬧。
直到現在,這一切殘忍的攤在她面前,是要告訴她,從頭到尾,都是她會錯意了嗎?
她坐在那裡失態的哭了很久,直到被人一把抱住,惶恐的追問到底怎麼了,才回過神來。
“我不會讓他們搶走我的孩子的,不會的!”長孫穎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看著劉繡,牙齒咯咯的打著纏著,最終卻只能說出這句話。
“良娣。”劉繡抱著她,張張想要勸人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主僕倆一起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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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使者一走,長孫穎就病了一趟,等著病得快要好些了時,她讓人拿來紙筆,開始寫信。
這信,卻是給長孫衝寫的。
她雖然在西苑,訊息不便,但是像是皇室的婚喪嫁娶她還是能夠知道的。
晉陽公主與著長孫衝的婚禮到現在還沒動勁兒,那便應該是還沒辦。
長孫衝三年的守孝期早就過了,原本在那時就該辦,但估計是被李治想法子給攔了下來。等著太宗皇帝病逝,晉陽公主以著公主之尊,孝期理論上不應該太長才對,但是目前還沒聽說公主出嫁,那麼相比李治人為的延長了這個時間。
那從著這個狀況就可以推斷出來,李治對著這件事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反對態度,以及,長孫衝對著長樂公主並未忘情,也在極力逃避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對她而言,事情就好辦多了。
死去的人,總比活著的顏面大。
長孫衝在朝野都不算是個能幹的人,他才能平平,也毫無野心,但他卻是極其重要的人,因為他曾經是大唐嫡長公主的駙馬,更是大唐第一宰相的嫡長子。長孫無忌對於長孫穎這個庶女可有可無,但是對於他這個兒子,卻是鄭重到心坎兒裡去的。
長孫穎的信寫的很平淡,既是家書,便不必太過煽情,只說長樂公主的週年祭到了,她在著洛陽出不來,便只能祭上一片悼文,勞著長孫衝替她在長樂公主墳前燒了,聊寄哀思。
她雖然是被關在西苑,但真心想要寄一封信的話,也不太難。
長孫衝收到這封信後,非常感動。他已經從昭陵回到長安了,只是三年的清修生活,讓著他對於長安的繁華十分不適。當初長樂公主在著京城,也是一舉一動牽動眾人眼球的人,但是此番回來,卻發現已經少有人提及愛妻了。長孫衝失落之餘,更多的卻是失望。心道世人果真涼薄,不過三年,大家便已經都忘記了當年赫赫有名的大唐公主,連著父母,也只問他何時再娶,每當他提及公主時,已經從當初的隱忍變成了不耐煩。
所以,長孫穎的信,當真是讓他生起知己之感,讓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當真還有如同自己一般在思念著亡妻的人,於是他去悼念長孫穎時,將著那篇祭文燒後,十分認真的給著長孫穎回了一封信,然後也表達了自己的疑惑,長孫穎如今人在何方?
長孫穎當初被送走之事十分隱秘,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並無人知道她的下落,長孫衝原本還想去宮裡頭當面謝她呢,一打聽才發現已經有近兩年沒有看到過自己這個妹妹了,於是回信的詢問中也不免存了關心。
既然他張口問了,長孫穎自然誠惶誠恐的將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幽禁的事實說了出來,然後字裡行間充滿了恐懼之感,並且說出了近期皇宮有人想要強奪自己兒女的事情,並且懇求長孫衝,若有一天自己慘遭不幸,請他代為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
長孫穎的哀兵政策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這種求助的話遞到長孫無忌那裡去,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流傳到外面去,恐怕自己即刻就會沒命。但傳到了多愁善感的長孫衝那裡,卻又是另外一番境況了。
彼時的世家,還不像是後來人那樣跪舔皇帝,長孫衝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世家少爺,對著李治這個皇帝小舅子也缺乏必要的敬畏之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