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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了許多,拍著胸口跟她露出一個苦笑,“我也沒料到能跟這麼多公主一起說話,真個是嚇死人了。先前姐姐就說在宮裡頭跟著殿下們說話要小心,咱們只聽不說是對的。”
長孫穎見著她這樣,也就放了下心,慶幸李治的後宅恐怕此刻是最和平的了。她是個打醬油的,徐芷又是個知分寸的,兩人相處起來相安無事,但等了明年王妃進來,還不知道日子要怎麼難過呢。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踱過了小橋,看著周圍的景色,長孫穎忍不住跟徐芷竊竊私語,“我聽著太子妃如今的狀況,原本以為她是沒什麼心思玩樂的,可如今看來卻是我猜錯了。”
“這是你年紀小,不懂得這些。”宮裡頭那些傳聞徐芷自然也聽過,她看著周圍的陳設佈置,然後拿著絹扇掩著臉小聲對長孫穎說,“越是這樣,太子妃便越要熱鬧起來,該吃的吃,該玩的玩,不叫人看半點笑話。她這樣子,便沒人敢小瞧她。要是她自己愁腸百結,整日以淚洗面,那麼不等太子真的對她做什麼,便已經有許多人落井下石了。”
長孫穎略微的點了點頭,悄悄打量著遠處的太子妃,只見著她容光煥發的樣子,果然不見半點陰鬱。太子妃正站在那裡交待著什麼,忽然旁邊的樂席上有人站起來朝著她走過去,是個頗為美貌的少年。長孫穎正好奇著,徐芷就趕緊捅了捅她,一副激動的樣子,“那個就是稱心。”
長孫穎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見著那少年跟著太子妃說了兩句什麼,然後太子妃就淺笑著點了點頭,少年便回到座位上抱琴離開了,這才意識到這個人就是太子寵幸的那個孌童。
“太子妃好厲害,那個人如此不給他面子,她都忍得下去。”長孫穎看出來,太子妃原本大約是安排那個人為她們演奏,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少年卻忽然鬧起了彆扭不願,所以太子妃就允許他退下去了。
長孫穎覺得換了自己,絕對沒辦法笑得像是她那樣平靜。可誰想到徐芷看了她一眼,卻是奇怪的說道,“太子妃哪裡忍了,她分明是不在意啊。”
“啊,不在意?”長孫穎一愣,下意識的就說到,“怎麼能不在意呢?”
“這有什麼好在意的。”徐芷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長孫穎的想法,“太子妃何等尊貴的人,哪裡用得著在意這種低賤的人?她是太子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無論太子寵幸誰,都不可能動搖她的地位。一年兩年,十年八年,她是太子妃,然後是皇后,然後是皇太后。那個人不過是給殿下取樂的玩意兒,三天兩天的放在心上,三個月兩個月說不定就忘記腦後了,太子妃跟他較真是失了身份,不跟他較真是寬容大度。反正不管如何,都是蜉蝣撼大樹,大樹當然不會在意蜉蝣了。”
長孫穎聽著這話,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哪怕是在最開放的唐朝,尊卑上下一直都有。她習慣著將人看做人,而對於很多人來說,人並不是人。男男女女,有著漂亮的外表,溫柔的性情,驚人的才華,出色的技藝,被培養出來,奉獻出來,然後成為一件件或昂貴或低賤的消遣品,供人玩賞。
她對著稱心本沒什麼感覺,但這會兒卻忽然物傷其類了起來。或許最近太一帆風順了,某人又對她太體貼,不知不覺就將她的心養大了起來。
“你怎麼了?”徐芷看著稱心離開,意猶未盡的轉過頭來,看著長孫穎悶悶不樂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長孫穎搖搖頭,強顏歡笑著,卻被徐芷一眼看出了破綻,“你是覺得同病相憐了?”
“我們跟他不一樣。”徐芷拍了拍她的肩膀,輕笑著說道,“我們都是明媒正娶的禮聘入宮,有身份有等級,就算是陛下想要罰我們,也是得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