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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對兕子說,唯獨他不能。他不能讓妹妹傷心,所以傷害她的這件事情就只能由別人去做。
長孫穎最適合,情份夠了,身份也夠了,不過分親密也不疏遠,說起來不顯突兀,就算是傷了兕子也不打緊。她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情誼,就算折了又如何?
他當初是這麼想的,可當事情發生了,他去晉陽那裡謝罪時,卻感到了的的確確的心虛。
長孫穎是算不到今天皇帝會走虔化門的,她多半希望兕子找個機會去求情而已。自己也不知道長孫穎會在哪天告訴兕子那些話,但他知道這事情唯有巧遇才能達到最大效果,所以才安排了這場巧遇。
皇帝大約每隔十日便去一趟弘文館,然後會就近從虔化門回宮,但是這個並不固定,因為去弘文館畢竟不是頂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有時候去,有時候卻不會去。
但是,李治從著兜中掏出一個荷包,沉默不語的把玩著。
他將這件事從可能變成了必然。
讓皇帝在今天經過虔化門,他能做的就是這麼多。長孫穎每天都帶著晉陽公主在門口等他,若是運氣好了,一切都會看起來無比“自然”的發生。
他是幸運的,這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沒有一處不是他的手筆。他布了局,每個人都在最合適的時間出現在最合適的地方說了最合適的話,得到了一個他最想要的結果。
可如今李治坐在這裡,看著長孫穎過來道歉,卻絲毫都高興不起來。他知道她沒有看透自己,可越是這樣,卻越覺得難受。他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裡的某些東西,正在被抽離。
長大著實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可這場角逐他已經上了場,怎麼能半途而廢?
欠了她們的,他只希望自己還有機會好好的補償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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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著太極宮的另外一處偏殿裡,幾個少女正在湊在一起聊天,一個相貌英朗的女子,正在一邊跟著同伴說話,一邊繡著手上的荷包。
她們正說著,一個穿著絳紅色裙子的女子走了進來,手中還提著食盒,眾人見了忙起身相迎,嘰嘰喳喳的笑著將食盒開啟,將著裡頭的點心取了出來。
“媚娘,芙蓉酥。”穿絳紅色裙子的少女將著小瓷碟送到了繡荷包的女子面前,笑著對她道謝,“上回我生病,多虧你代我去甘露殿當值,這個是專門謝你的。”
“都是自己人,誰沒個頭疼腦熱的,謝什麼謝。”繡荷包的武媚娘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捻著一枚糕點送入了口中。
“媚娘最仗義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客氣反倒見外。”一個梳著雙鬟的女孩子笑著湊了過來,拿起她繡了一半的荷包看了一眼,卻是叫道,“媚娘,這個荷包不像是你前幾天繡的那個啊。”
“那個啊,”武媚娘低頭一笑,漫不經心的說,“繡壞了,所以被我絞了。你們都知道我繡工不好,就別拿這個來寒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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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說話算話,既然不準備李治就藩,那便當即就開始為他選建府邸,打算照著魏王的比例來。
不過,李治的運氣實在是很好,李世民剛剛選好地址,下令工部為他營建時,就遇到了一個噩耗,那便是他心愛的女兒豫章公主病逝了。
豫章公主是太宗的第六女,也是長孫皇后的養女。她身體本來就不大好,去年還讓長孫穎幫忙寫了碑文,去龍門雕了佛像求菩薩保佑。長孫穎見過幾面,只覺得是個有些苦相的女人,但人還是極其和善的,所以寫的時候也很誠心,祈求她能如意。
可誰知道年一過,豫章公主的兒子便病死了。長孫穎聽到這個訊息很難過,問過李治之後,在李治派人去弔唁時也隨了份禮,勸她節哀。後來初夏時,聽說她身體好了些,宮裡頭的幾次宴會也來了,只是人卻瘦了一圈。幾位年長的嬪妃專門慰問了她,還勸著她說畢竟年輕,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有,保重身子是緊要的。她都一一笑著謝過了,說送去的補品一直在吃,氣色都比前段時間好多了。
長孫穎那時就覺得不大好,但也沒敢多說,畢竟所有人都說公主好起來了,她要唱反調實在是招人嫌,於是便也噤聲不語。再後來,事情多了,她也就將著這事情忘記了,沒想到再聽起來就是公主病故的訊息。
這件事對李世民的打擊非常大,以至於他親自穿起了素服,以示哀悼。要知道他是父,公主是女,他是君,公主是臣,從那個方面來講,他都沒有為公主服喪的義務,所以這個舉動,當真是傷心的過分了。
“九郎今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