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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著長孫穎的笑鬧只是日常生活中一些溫馨的點綴,自從李治走出那道宮牆,走上朝堂之後,他的世界豁然便大了許多,驚濤駭浪的大事太多,男女之情不自覺的就被擠到了生活最角落的地方。
這一年是個多事之秋,朝堂之上,魏王與太子的鬥爭越發激烈,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地位不穩,皇帝雖然用了魏徵給太子安心,但怎奈魏徵病倒了,眼看著時日無多,能起到的效果十分有限。而另外一方面,國家外部也動盪不安。高昌雖然貞觀十四年被侯君集所滅,但是卻一直騷亂不止。在高昌問題上,皇帝起初的策略是看管,每年徵發一千多名士卒駐守在當地,並且將著犯人流放於此,充實其地,企圖把它變成大唐的一部分。但朝中以褚遂良為首的不少人認為這種做法不可取,太過於勞民傷財。
高昌蕭條偏僻,派人府兵駐守,士兵們一則要遠離故土,二則此時的兵役制度是府兵制,士兵們出征的行囊要自己準備,高昌偏僻寒冷,士兵們為了準備行裝容易傾家蕩產,而這裡卻又窮困潦倒,很難有所收益,長久下去,這部分計程車兵戰鬥力會直線下降,影響這一府士兵的戰鬥力。
除此之外,遷移罪犯過來也是值得商榷的事情。因為此地貧瘠,良民多不願意過來,所以只能用犯人充實其地。但犯人多是無賴之徒,很容易生事,他們大規模的聚集,讓此地治安非常難以管理。萬一他們結伴逃亡,為了追捕他們,又得耗費大量的人力無力。
因此當時朝中的大臣們多不同意直接管理。這地方要變成自己的,投資太大,但是回報卻又極少。物產偏僻,提供不了賦稅,就算是張掖、酒泉有烽火報警,朝廷也不可能指望用高昌的一個兵一斗糧平亂,最終還是要徵發隴右各州兵馬糧草再赴前方。河西是國家心腹地帶,用這裡的兵力來鎮守高昌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是虧本買賣,所以不如按照突厥、吐谷渾的舊例,才去以夷制夷的思路,殺掉不服唐王朝管轄的那批人,然後選擇親唐溫順的貴族封為可汗。這樣朝廷只要管理他們的貴族就好了,自己不用費太多事,同時也能確保這個地方不生亂。
突厥的先例其實已經說明了這個政策的正確性,只是可惜皇帝有些被連年來的“盛世”所迷惑,有些好大喜功,忍受不了開疆闢土的誘惑,所以拒絕這個策略,而是調兵調人,直接管理高昌故國。如今才不過兩年,弊端已經顯現,西突厥乙毗咄陸可汗殺掉了突厥葉戶沙缽羅,吞併了沙缽羅的部落,然後公然反抗唐王朝,於是高昌國不少遺民也蠢蠢欲動了起來,情況非常危急。朝廷無奈之下,秋天的時候派了郭孝恪為安西都護、西州刺史,企圖用這位老將軍來鎮壓這個地方,雖然目前郭孝恪 就任之後,已經將著乙毗咄陸可汗打敗,但這已經屬於亡羊補牢的無奈之舉,就算大勝也讓滿朝文武覺得糟心。
西突厥不安分,被打敗了一次的薛延陀部也蠢蠢欲動,派人獻上了三千匹馬,三萬八千張貂皮和一隻瑪瑙鏡子,求娶大唐公主。太宗對此事略有猶豫,問左右計謀,到底是發兵消滅還是和親,房玄齡從國力出發,認為不宜勞民傷財,還是和親算了。李治聽著這話,很想反駁,覺得房玄齡是賣別人的女兒不心疼,但是他見著太宗已經說出了“朕既為天下百姓的父母,如果對百姓有利,何必愛惜一個女兒”這種話,他便也無法再開口反駁了。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秦皇漢武為何如此熱衷於對外用兵了。或許史書上會留下他們窮兵黷武的評價,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能維護住自己的姐妹女兒不被當做物品送與他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國家的尊嚴和和平,應該在戰士的刀劍上,而不是在女人的裙裾上。將著一個國家的命運囑託給女兒們,本來就是一種不負責任。
其實至今為止,雖然大義公主的名聲很差,可是想到這位遠嫁的前朝公主,李治的心裡頭仍然充滿了同情。而離得最近的文成公主他更是覺得深感愧疚,至今見著江夏王還不好意思。江夏王李道宗為國盡忠了一輩子,破劉武周,破王世充,滅東突厥、吐谷渾,無論怎麼厚賜不算過分,可最終朝廷竟然還將著他的女兒送去和親,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
但這一切不滿,都只能憋在心裡,一丁點兒都不能顯露出來。
和親的事情原本還需要雙方商量,李治以為自己還有功夫去安慰下那個即將遠嫁的妹妹,可沒想到隨著左領軍將軍契何力的被抓,竟然變得迫在眉睫了。契何力是撫契部落的人,母親姑臧夫人及他的弟弟賀蘭州都督沙門都居住在涼州當薛延陀部蠢蠢欲動時,太宗怕涼州生變,便讓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