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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最好還是有父母的陪伴,所以縱然萬般不捨,還是同意了。
離開住了這麼久的大院兒,蘇北還是很不捨的。尤其譚磊他們聽說蘇北要走,都跑來蘇北家讓她不要走,還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蘇北希望可以藉此挽留。
孩子的想法就是這麼天真,其實說走說留哪能是小小的蘇北就能決定的呢,何況蘇北不是一個會哭著鬧著說不走的人。
相對來說譚磊就聰明多了,他知道蘇北沒有決定去留的權利,所以他去找譚政委,讓譚政委出面去和蘇北的家裡人商量。
但這一棋終究無法下手,譚政委再寵孫子也不可能去幹涉別人的家事,而且他清楚地瞭解老季是多麼疼愛這個孫女,既然老季都默許了,那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譚磊被拒絕後很頹喪,他跑回自己房裡,翻箱倒櫃地把屋裡弄得亂七八糟。李阿姨看到時問他在找什麼,譚磊頭都沒抬,只是嘴裡不停唸叨著“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快想想!”
李阿姨搖搖頭,隨他去了,她知道自己兒子肯定是捨不得蘇北的,孩子們的感情很奇怪,有時一件事便能成為一個觸發點,讓討厭的人一下轉變成不離不棄的好朋友。所以說,孩子們的世界總是單純的,他們中間沒有真正的隔閡。
蘇北搬走那天,譚磊偷偷跑到蘇北房間,遞給她一個紅繩吊著的金鑲玉羊脂玉如意,反面有個“磊”字,刻工十分粗糙,應該是譚磊自己用刀劃上去的。
“這是我奶奶的嫁妝,說以後給我娶媳婦用的。季蘇北,不要以為你走了你就可以忘記我們訂過親的,現在我把這個給你,你好好保管,不行,我現在就給你戴上,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聽到沒有?”
說著就動起手來,變戴還變叮囑,“反正我們現在在一個學校,如果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把玉如意給他們看,告訴他們你是我的人,他們肯定不敢欺負你。如果有人不聽,你就告訴我,我罩著你,聽懂沒有?”
蘇北心裡不以為然,小霸王在學校也還是很霸道啊,誰會那麼幼稚,但表面上蘇北還是點點頭說好。
但蘇北明白這麼個名貴的物件必定價值不菲,所以她找到譚政委,將玉還給他,誰知譚政委卻笑說讓她帶著吧,難得磊磊送人東西,別負了他的心意。
蘇北覺得太貴重了,但最終還是留下了。
後來蘇北很多年也沒有將玉摘下,並不是因為怕譚磊,而是蘇北確實十分喜歡這塊玉。
和田羊脂白玉玉質溫潤細膩,油性凝脂光澤,鏤空雕,工藝精細,玲瓏剔透,確實是不為多得的上品。想必譚奶奶肯定出生在一個顯赫的大家庭裡,而自己從未見過的奶奶當年嫁給爺爺的時候別說嫁妝了,甚至還帶著一個一歲的孩子,也就是蘇北的大伯。
不過蘇北並不覺得奶奶沒有豪華的嫁妝是一件丟人的事,她心裡敬愛這個老人,因為她覺得能讓爺爺念念不忘一輩子的女人必定有她與眾不同的傲人之處。
搬回爸爸媽媽那裡,蘇北覺得一切都變了,方方正正的單元樓再也見不到滿屋簷的爬山虎,她想念小洋房前的菜地和花圃,那是她和小保姆的秘密基地。再也不能隨時溜進爺爺的書房,在和房間頂一般高的大書櫥前窩一個下午,靜靜享受陽光與書所帶來的愉悅。
小區裡的孩子是陌生的,他們不認識她,所以不帶她玩。但總有那麼兩三個友好的會主動邀她一起做遊戲,無非就是跳格子或者皮筋。
蘇北更感興趣的是男孩們一起玩的碰玉球,這個簡單的遊戲卻同樣考驗著眼力和手力,一般女孩子是不會玩的,因為她們不可能學男孩子一樣為了選好最精確的角度而隨時趴到地上。
那時男孩子身上褲子上都是髒兮兮的灰塵,鼓鼓囊囊的褲袋裡塞滿一堆玉球,每天都能聽到小區裡年輕媽媽憤怒的叫喚聲和男孩子們驚天動地的叫哭聲。
捱打也不能阻擋男孩子對這個遊戲的熱衷,蘇北很想加入他們的隊伍,她試過主動去和他們攀談,但男孩子們一臉的不屑,“你有玉球嗎?去去去,一邊玩去。”
蘇北執拗起來也十分固執,她並沒有被男孩子們的排斥而嚇到。誰說她沒有玉球?當蘇北捧著一整盒嶄新的跳棋站在那群男孩面前時,沉著冷靜得不像一個七歲的孩子,“如果你們帶我玩,我一人分你們十個玉球。”
那是蘇北媽媽從美國帶回來的跳棋,幾乎還是新的,跳棋的子就是一顆顆玻璃球,不過和男孩們透明無奇的玉球不同的是,蘇北的玉球裡面有顏色,紅黃藍綠白和黑,剛好是跳棋的六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