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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子回京,朝堂格局軒然動盪,大皇子幾乎沒有任何預兆就被扁為庶民幽禁,而三皇子雖是爵位還在,可王皇后後位沒了。
一時間不管是大臣還是百姓,都對此事淨淨樂道,而太子在浙江做的事情,也一點點傳出去,不少百姓對願為民做主的儲君更加擁戴。
這日趙鈺染在東宮無事翻閱上一屆的科考卷子,在想禮部今年會要出什麼樣的題,也藉機看看上屆如今為官的人員都在哪幾個地方。
三年一任,有些人可以回京填缺或是改調他處,若是有才華的,再有實績的,她挑幾個用也算是一樁未雨綢繆的事。
她細細地翻看,卻失望地發現多是些空而大,言下無實的文章,免不得有些失望。
果然會讀書的和已經為官的,想法都有相差,就跟她以前坐在帝王的位置上,卻無法看透百姓民生的苦一樣。
——今世的浙江一行,確實讓她有許多感觸。
又再翻了幾份卷子,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成喜此際從外頭走入東暖閣說:“肅王殿下今兒進宮來請安,陛下突然來了興致,說要去御花園垂釣,讓殿下也去湊湊熱鬧。”
自打上回在校場試探過後,她已經有七日沒見過宋銘錚了。
他是外姓王,無召一般不進宮,這七日宣文帝免了朝,所以兩人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
她把卷子一放,站起身拂了拂袖子:“我去換身衣裳就來。”
一刻鐘後,太子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往御花園走,身姿挺拔,雖見著纖細,卻如同孤峰傲凌雲的氣勢。
宋銘錚見到她時深幽的瞳孔有光快速閃過,憶起前世自己發現她女兒身的端倪就是這過於纖細的腰身,如今春暖四月,漸薄的衣衫下,她那種不同於男性的柔美還是顯現出來了。
他淡淡掃一眼,放下魚竿要站起來給她拱手見禮。趙鈺染微微笑著,給父皇問安後才朝宋銘錚一點頭:“有些日子不見肅皇叔了。”
“得陛下體恤,在王府裡歇了幾日。”
她眸光轉動,面上仍是笑,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了,很隨意走到帝王身邊:“您這都已經釣了好幾尾了,兒臣要追不上。”
“又沒叫你來比賽。”宣文帝哈哈一笑,“聽說你老是窩在宮裡看卷宗,日夜的看,別把眼看壞了,也不要你釣魚,就坐邊上陪著吧。”
“那更無趣,還是準兒臣也沾魚竿吧,回頭讓御膳房給您做全魚宴。”
太子在他跟前說話向來是這種輕鬆調調,沒有絲毫的諂媚,宣文帝也是喜歡這點。不像別的兒子,裝也要裝出敬三分。
真敬他,又怎麼會處處想著要替之。
宣文帝一點也不糊塗。
於是宮人準備好釣具送到趙鈺染手中,趙鈺染坐到帝王左側,宋銘錚在右側,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
湖邊時不時響起帝王跟太子說話的聲音,有談政事的,有談趣事的,宋銘錚只安靜待著,沒有問到自己絕不多嘴。
在趙鈺染對他試探過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不得不去猜測著她下步究竟是什麼心思。
可到現在來看,她似乎還沒有任何行動。
正想著,趙鈺染卻是主動和他說話了:“肅皇叔,上回父皇說讓你的親兵和錦衣衛、禁軍比上一場,肅皇叔應不應戰?”
宣文帝也想起這事來,側頭去看宋銘錚。
宋銘錚神色淡淡地說:“自當是應的,臣素聞錦衣衛和禁軍個個都是好手,正好讓西北軍的人也學一些。”
“你那些人是沙場出來的,哪用得著學他們。朕是想讓你幫著給他們一些刺激。不見血的將士,到底也只能紙上談兵。”
宣文帝補了一句自己的用心,趙鈺染笑著說:“兩軍畢竟是差職不同,這也算是互取長處。”
“太子明白人。”
帝王贊同這個說法,宋銘錚卻是在想太子為何主動提起,他的親兵都有什麼本事,她不是最清楚不過。
這麼思索著,突然眼皮一跳,大概明白了。
她這是想讓錦衣衛和禁軍提前瞭解他親兵的一些習性,這叫防範於未然?
宋銘錚心頭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又要走回前世的老路了嗎?
畢竟她和他一樣,都經歷過兩人勢如水火的時期。
接下來的垂釣,宋銘錚都心思缺缺,趙鈺染倒是盡興,釣了滿滿一籮筐,還吩咐說若有餘下的給後宮的幾位公主、皇子都送去。
除了她幾個皇兄,她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