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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圍獵,趙鈺染身上有傷,就露了個面意思意思,然後回帳營窩著繼續看書。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還沒有聽到帝王歸來的訊息,準備整理一下著裝,到獵場候著。
不想一個意外的人過來。
此人是徐敬和,詹事府的少詹事,而他以後的地位更是位極內閣。
詹事府是東宮的輔臣機構,掌奉太子東宮事務及觀三公教諭等事,也可以說是太子的幕僚。
這些人都是宣文帝信任撥過去的,相當於是讓太子培養自己的心腹。
徐敬和前來一來是探望,二來再稟了先前宣文帝讓她督辦的浙江修堤壩一事——
浙江那邊已將檢查損毀的情況發了摺子過來。
政務當頭,趙鈺染神色一斂便接過摺子。
她開啟細細地看,發現和前世送來的內容無差。浙江修堤壩是她登基前最重要的工程之一,而且後來還出事,所以她對這事印象特別深。
她掃了幾眼,不說損毀情況,而是抬頭問徐敬和:“徐詹事覺得這次堤壩如何修,才能杜絕下方敷衍。”
徐敬和聽到敷衍二字,眉心一跳。
他投去驚詫的視線,彷彿是在確認她先前是否說過這詞。敷衍一詞,是怕浙江各處會有官員趁機中飽私囊?
是指會有欺上瞞下的事。
他不確定的神色,有幾分失態,一臉鄭重的趙鈺染在看見他這樣子反倒笑了。
這個在她登基後就提拔進入內閣,一直輔助自己與宋銘錚抗爭的徐敬和,什麼時候這麼不穩重過。
從現在算到她登基,不過相差幾年時間,誰能想到徐敬和現在還不太會隱藏情緒,往後卻是行事凌厲威嚴的徐閣老。
今年他應該才二十六?
趙鈺染髮出一聲輕笑,徐敬和心裡又咯噔一下,不明白平素總是神色淡淡的太子殿下笑什麼。而且笑的那麼一瞬,如暖陽般......明媚。
徐敬和被明媚二字又驚了驚,溫潤眉眼間再添惶恐。
這個詞不該放在威儀萬千的儲君身上,可他卻是下意識聯想到的,是因為太子殿長相太過俊秀精緻嗎。
當下男子都以柔俊文雅氣質為美,趙鈺染相貌精緻倒也沒有引人多想,畢竟街上敷粉的男子隨手就能抓一個。
徐敬和忙低了頭,認為自己褻瀆了儲君,語氣惶惶:“殿下,臣失態,臣一時也無法回答殿下所問,臣無能。”
“徐少詹事不必如此,是我隨口一問,此事我會上稟父皇,看看父皇意下如何再作商議。”
趙鈺染語氣溫和,徐敬和鬆口氣告退。
在他離去的時候,她看著他背影有一瞬出神,居然是一種熟悉感。旋即她又有些好笑。
可不是熟悉,算算時間,徐敬和進詹事府都六七年了,再上加前世的相處。兩人君臣前後來往十餘年啊。
趙玉染坐在桌案前,望著照在門邊處不得深入的陽光,神思有一瞬的恍惚。恍惚間,她似乎又感受到胸口一陣劇烈疼痛。
她一睜眼就回到十四歲那晚,喧鬧的聲音,悲慼的哀喊,還有胸口像是被利刃沒入的痛苦。是做夢嗎?
恍恍惚惚中,她又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探手摸向她的脖子......
“殿下!陛下已從林子裡回程了。”
成喜已經喊了她兩回,這是第三回戰戰慄慄地稟報。
趙鈺染心裡頭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揪住衣襟,額間都是冷汗。
她緩緩神,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外頭一直有候著的軟輦,見她出來,當即壓下抬杆,聽到一令下後帶著她往地方去。
林子外的歇息處已經等著不少人,其實中幾個妃嬪正掐著帕子說笑,身邊圍著貴女們。花團錦簇的,倒不像是在狩獵,而是女子們的遊園會。
太子駕臨,眾人便都矮了一截的向他行禮。
趙鈺染做了那麼多年的太子,言行舉止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比如現在,唇角微微上揚,簡單一句免禮亦帶著她算計好的儲君威嚴,聲線平淡,不怒而威。
騎著馬慢慢過來的宋銘錚正好看到這一幕,不否認她確實有帝王之才。
只可惜,她敗在女兒身上。
而他也敗在她的女兒身上。
“殿下剛到?正好臣獵了頭白狐,給殿下做個坎肩不錯。”
宋銘錚自馬背翻身而下,動作利索,眨眼已提著一隻白狐到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