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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頭就一口喝完,宮人機靈前來接過空碗,又給她遞了清水漱口,他還是看到她那精緻雙眉皺到一塊了。
他就有些幸災樂禍,誰讓她把送來的蜜三刀賞人了,這會就算苦到要吐酸水,也得受著。剛才憋的一肚子的氣也就散了。
趙鈺染這時也想到那些蜜三刀,後悔沒留下一塊,來獵場她帶的糖果並不多,昨天就光了。
宮人與太醫院的人一同離開,屋裡又安靜了下去。
趙鈺染死死忍著滿嘴的苦澀味,更加不想開口說話,正巧宣文帝的人尋到這裡來,是請宋銘錚到帝王帳營裡用晚膳,為他接風洗塵。
宋銘錚應下,站起身來,見她還是一副難過的樣子,伸手將腰間素色荷包開啟。
“太子殿下,臣先行告退,晚些再來與殿下同去。”
他說話了,趙鈺染不得不應聲,張了嘴準備用簡單的一個好字打發他。
哪知雙唇才啟,他的手就捏著什麼快速喂到她嘴裡。她下意識是再合上嘴,舌尖想要將東西抵出去,甜絲絲的味道卻在她唇舌間蔓延——
是糖。
她當即怔住了。
宋銘錚做了這一系列動作,面上依舊雲淡風輕地:“殿下剛用了藥,好歹能壓壓味兒。”說罷,也不再等她說什麼,大步邁了出去,負在身後手指還遺留著她唇溫軟的觸感。
她嗜甜如命,腰間的荷包總會藏上一兩顆糧,常揹著他偷偷含上一顆。她以為他不知道,但他都知道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也染上了在荷包裡放上那麼幾顆糖的怪癖。明知道她為了不跌威儀揹著人偷食,不會找自己討要,他還是落了這麼一個毛病。
今日算是用上了。
宣文帝見到宋銘錚的時候,發現向來不苟言的少年居然唇角微微翹起,不由得納罕:“銘錚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回陛下,是和太子相談甚歡。”宋銘錚慢慢斂了神色,平和的,睜眼說瞎話。
他嘴裡相談甚歡的趙鈺染,此時卻是冷著臉把嘴裡的糖當成了他,咬得咔嚓作響,彷彿就是在嚼他的肉!
——宋銘錚輕浮的性子是自小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