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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吳家的路上,谷天瑞把送京城剛送來的訊息告訴趙鈺染。
“大殿下也解了禁足回朝,回朝當天就捏住三殿下那邊一個官員的小辮子,聽說是打死小妾,被參一本。陛下那裡讓錦衣衛去查,結果倒還沒有下來。”
她聞言微微一笑:“我那大哥還真就記恨上老三了。”
在圍獵的時候她一招禍引東水,不但將有嫌疑害她落馬的大皇子被禁足,還讓大皇子誤以為是三皇子最後關頭算計了他,害得本可以逃責的卻被父皇責罰。
兩個都是奸詐的人對上,趙鈺染覺得也不枉費她的心思了。
谷天瑞也笑,年輕的面容清俊英氣,“有大殿下和三殿下現在在朝裡攪和著,於我們也有利,等到殿下您再回朝,他們恐怕也得鬥得有損傷。”
趙鈺染最樂意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局面。
宋銘錚在一邊聽著兩人說話,沒有作聲。她趙鈺染真要對付一個人,都是玩在股掌中的,前世連他都被她算計到離京,更別說重來一世。
說過朝廷的事,趙鈺染就和谷天瑞又說起在長興縣遇到種種,特別是那個吳三爺,想挖出他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勢力。
錦衣衛擅長刺探,本朝各州府都設立了番子,谷天瑞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臣回頭就派人送信。”
到了吳家的時候,衚衕口已停有四五輛的馬車,應該就是吳三爺嘴裡說的茶商友人。
趙鈺染撐著谷天瑞的胳膊跳下車,領頭走了進去。
開門的還是那位老人,笑吟吟引著眾人進去,設宴的地點就在正院的庭院裡,放有燒得紅旺的幾個炭盆。
吳三爺見他們前來,十分熱情請他們上座,猛然看到新冒頭的谷天瑞便遲疑著打聽道:“這位小少爺是.......”
谷天瑞站在趙鈺染身後拱手笑道:“只是少爺的長隨,不敢當少爺二字。”
吳三爺細心發現到他那雙大掌,看樣子是拿傢伙的。
他呵呵一笑:“請便,請便。”
宋銘錚已經坐下,見她還站著,抬手敲了敲桌案:“——小四在看什麼。”
趙鈺染一愣。
小四。
什麼怪喊法。
她只好也坐到他身側:“白日的時候覺得吳三爺這院子怪趣,晚上再來看倒是覺得別趣。燈籠掛起來,照得石頭都在發亮,奇景。”
吳三爺站在中央的空地,擺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然後就開始給他們相互引薦。
等到互通名姓後,一位姓許的商人倒是先探底了:“聽幾位都是京城口音,在下不才也識得幾位在京的茶商,卻是沒聽過有宋氏茶行的。”
趙鈺染裝作不經意的喝茶,抿過一口後才閒閒的說:“先前家中並不做茶,這回是長輩的想考驗我,我想著再某一行,能多闖一條路出來也算是為家族某利了。”
她說謊不打草稿,另一人又問:“不知貴府先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宋銘錚把手裡的茶杯一放,接上話說:“錢莊,聚元錢莊就是我們宋家的。”
在場的眾人都愕然,趙鈺染皺了皺眉。
聚元錢莊她也有聽過,但人家東家是姓宋嗎?
還是吳三爺先反應過來,朝著他們拱手:“居然是這位宋東家,失敬失敬。”
聚元錢莊的銀子在本朝各大州府都有分號,名頭如雷貫耳,那是絕對的富商!
宋銘錚丟出一個身份,堵上所有想再多打聽的嘴。很快有趙鈺染白日見到的小姑娘們來上瓜果,是顏色鮮豔的福橘。
趙鈺染正想這大晚上在庭院裡喝著冷風是吃什麼宴,緊接著就有人在中間的地方架起柴火,還抬一隻鹿出來。
這就有人起鬨了:“我就說三爺要請我們吃什麼,居然是烤鹿肉,三爺可最懂滋補的啊。這鹿血三爺也收起來了吧,我得厚著臉皮討走一份。”
吳三爺擺手謙虛:“哪裡懂這麼些,是我們這兒少見,正好碰上有人賣,我們也學學京城裡的貴人,嚐嚐鮮。”
都已經開春了,還吃烤鹿肉,趙鈺染是覺得要補過頭的。再一看那些商人油頭粉面的,都怕他們要虛不受補。
不過客隨主便,她只是來探底的。
然而再上來人的時候,趙鈺染就再到了先前說再會的那個莫二,她手一下就抓住杯子。宋銘錚正好掰開一個福橘,塞到她手上:“嚐嚐,送到京城裡的都是南方運過去的,可能沒這邊的新鮮。”
她收回盯著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