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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發著熱,宋銘錚仍舊保持著武將的警惕。
在趙鈺染手貼在他額頭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睜開眼,她縮回手時,被他一把就抓住了。
趙鈺染被他嚇一跳,又心驚他的高熱,喊道:“肅皇叔?”
她的嗓音非常獨特,亦被他牢記在腦海裡,聽到她喊自己,宋銘錚當即鬆開手。
趙鈺染這才發現他睜開的雙眼空洞無神得很,在鬆開她手後就緩緩閉上。
她以為他又睡著了,想轉身去問問林醫正這燒有無礙,實在不成給紮上針助退熱。
結果步子才轉方向,手又被他拉住。
宋銘錚沙啞地的嗓音響起:“染染,坐一會。”
她心頭一跳,眸光閃爍不定看向他。
這個名字,在落水的時候他曾喊過一次,如今再聽來,心中又再度蕩起漣漪。
宋銘錚是在說話,卻沒有睜眼,拉著她的手亦是無力的,她一掙就能掙開。可趙鈺染還是坐下了,靜靜地看他面容。
閉上眼的肅王平時的凌厲都像是隨之隱去,濃濃的兩道劍目如同大家手筆,稜角分明,是他身為男兒的俊朗。
可是這人一睜開眼啊,就是一副兇相,估計都能止小兒夜啼。
趙鈺染坐在床沿沒有說話,宋銘錚神智還是清醒的,能感受到她在身則,這種無聲的陪伴讓他覺得安心。
從來沒有過的安心。
宋銘錚到底抵不過高熱,昏昏沉沉地,終於睡了過去。
就連趙鈺染再伸手試探自己的額頭也沒有驚醒,甚至不知道她指尖還輕輕撫過他的唇,而她面有異色的在迴響好幾迴夢裡旖旎的親吻。
***
京城。
禁宮如同巨獸匍匐在大地上,已經過了宮門落鎖的時間,乾清宮卻燈火通明。
谷指揮使帶著一應錦衣衛就守在殿外,明亮如白晝的大殿內,大皇子豫王跪在殿中,宣文帝冷冷盯著他,眼裡積蓄著瀕臨爆發的怒意。
“——父皇,兒子如何能跟水寇勾結?就憑兵部一個小小主事的話,您就要將兒子打成謀逆嗎?!”
宣文帝手裡轉著珠串,抿唇不語。
豫王再度叩下頭去,說:“兒臣要和那個主事當面對峙!兒臣要問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造假賬來誣衊兒臣,而且這兵部裡頭的人都是傻子嗎?每個月都在查的賬目,數額有異為何看不出來!”
豫王開口就將兵部其他人都拉了下水,宣文帝聽得更是冷笑陣陣。
他當然知道這個兒子是什麼意思,是想說他被老三陷害?
現在誰人不知,兵部尚書是老三舅舅的親信,又懦弱無能,與那個王國舅沆瀣一氣!
“既然你覺得事情有疑,那朕就讓你跟那個主事對質!”
宣文帝有自己的思慮,揚聲就讓谷指揮使把人壓上來。
兵部這個主事姓莫,已經年近四十,一直不得志,在兵部許久都沒有挪過位子了。今天這算是滅頂之災就砸在自己頭上,見到宣文帝首先就跪倒喊冤:“陛下,那些賬不是臣動的手腳啊,臣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篡改賬目!”
“可那些章和印鑑可有假?!”
宣文帝把賬目丟到莫主事跟前,莫主事抖著手接過,額頭落下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眉骨醃入眼中,澀得他邊邊擦了幾回眼才看清上面的字印。
“這、這怎麼可能!”
莫主事嚇得連賬都拿不穩,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邊的豫王當即去拾起來,連翻幾頁,突然又揚聲說:“父皇!這賬確實是有問題的,兒臣記得先前兵部在年底清賬的時候,庫存數與這上頭就明顯不符合!如今不過才二月,兩個月發現巨大數額缺失,還避開每個月的審查,這怎麼可能?!”
豫王就差一句兵部侍郎與尚書翫忽職守,這麼大的數差都查不出來。
宣文帝當即又讓谷指揮使再拿去歲的賬,果然一對比發現是差額差得明顯。
他啪一聲就把賬本給摔了,臉色鐵青。
果然這事還得牽到老三身上!
他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想做什麼!
三皇子興王此時正在府裡暗暗歡喜,覺得自己這麼久的算計,總算萬無一失了。
還讓人燙了酒來,難得放鬆抿上一口。
然而,他很快就收到宣文帝連夜把兵部尚書召進宮的訊息。
興王正抿灑的動作一頓,指夾甲了自己一把,恢復冷靜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