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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鈺染推測的話落,側殿內陷入一片沉默。
斜斜照在窗臺上的陽光把菱格紋拓印在地面,光暗分明,像兩方無聲的交鋒。
“朕是這般以為。”
宣文帝聲音帶著不明情緒,緩緩響起,卻像是一顆石子砸進趙鈺染心湖,掀起名為不安的漣漪。
所以父皇覺得事態不能再忍受,才會終於選擇跟她說明齊王后人一事。
人都是有底線的,父皇底線被挑釁之後,那就該要來一場暴風雨。
趙鈺染眸光有一瞬放空,腳尖忽然再被人踢了踢。
她斂神,抬頭卻見對面的宋銘錚眼眸微幽,一時叫人無法看穿他想的是什麼。
他此時還符合她父皇,說道:“臣亦這般以為,那些人不能放任了。江南多半是他們的老窩,陛下讓錦衣衛繼續暗查,總能查出問題,朝中不少來自南邊的大臣,包括今年中舉的才子,居然佔了三份二。臣以為,這些人都得挨個查,或許能查出什麼也不一定。”
趙鈺染心中一凜,自此後都沒怎麼說話,只覺得心頭沉悶。
是想起前世自己遭人暗算的那些模糊片段,更是想起宋銘錚一而在提醒自己注意朝中大臣。
所以前世她身亡前,宋銘錚是不是在西北就遇上什麼,才讓他對齊王后人一事上早有打算。
可她不敢開口問。
即便知道他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她也沒有勇氣去問。
她親手將他推入別人的算計中,她沒有臉問,甚至有股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對他的愧疚,害怕自己被他發現自己也是重生產生的壓力。
好不容易,她在微微閃神中用膳結束,就聽得父皇喊了自己一聲,面上淡淡笑著說:“你姑母說你身體大好,正好她後日要請宴,讓你若是有空,可以到她府上湊湊熱鬧。陳家在京城的族親公子哥兒都會去,你就當多結實,朕都有些記不起如今陳家年輕人有哪些了。”
說罷,還一直宋銘錚。
“你肅皇叔也收到邀請了,正好一道,也不用朕擔心你在外頭遇上危險。”
這是詢問,同樣是給她下了任務。
陳家是武將,後輩如今出挑的不多,但皇帝還是得摸清武將家底。
她不去也得去,何況她姑母上回說的那個姑娘家,那日宴會肯定也在。
“是,兒臣亦多年不曾去過長公主府了。”
趙鈺染一口就應下。
如此一來反倒是宋銘錚沉默,不知是思量什麼。
趙鈺染在邊上伺候父皇喝過湯藥後告退,宋銘錚就站在大殿外。
風微微揚起他繡暗紋的袍擺,青年身如玉樹,那張面容能與暖陽爭輝,耀目得很。
她走在他側邊,細細打量幾眼,眼角眉梢是輕鬆的笑意。
“肅皇叔還沒出宮。”
居然大刺刺在這等她,不避嫌,想來他是與父皇那邊有新進展。在他捱了一耳光後,她心裡一直都放心不下,今兒父皇能讓他們同桌,肯定是退了一步。
起碼是個好的開端。
宋銘錚早聽到她的腳步聲,聞言轉身,就見她面容沐浴在陽光下,肌膚剝殼的雞蛋般,就是有幾顆沒完全消下去的痘印礙眼。
“臣是要與殿下說,大理寺裡不乾淨。”
他忍著想要去摸摸她臉的衝動,伸出去的手變成了作揖,話落快步走了。
趙鈺染站在原地一愣,望著他衣袂飛揚的身影,想起他選妃的蘇家正是大理寺寺卿孫女,表情有點古怪。
他是要對大理寺發什麼難?
還特意跟她先說明一聲……趙鈺染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把手往袖子裡一揣,慢慢踱步回東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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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嫻長公主從東宮回府,就把推遲了的宴請重新提上日程,給各處都發下請帖。
蘇大姑娘自打從上次護衛被肅王府的人帶走後,就沒再得到肅王的任何訊息。
一來確實是被嚇著,連去見肅王請罪這事都不敢貿然行動,二來是她的祖父也說肅王根本不搭腔,見面一點頭就轉身離開,不給打探的機會。
她腦子還是有的,樣樣都說明肅王還是不耐煩的。
緊接著就是太子出痘子,京城都跟著戒嚴沒能出門,所以蘇大姑娘到現在都不知肅王態度如何。
就在這焦急之際,居然就送到惠嫻長公主給的請帖,還聽聞說當日肅王也會應邀過去公主府。
蘇大姑娘來來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