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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五個荷包和幾塊帕子。當年枇杷曾要送給父親和哥哥們的,一向嬌慣她的三個哥哥說什麼也不肯把枇杷做的荷包掛在腰間,唯有父親在枇杷的撒嬌下答應了,但是馬上又被楊夫人拿了下來,說是如果玉將軍真掛著那個荷包出門,將來枇杷就不可能嫁出去。
看了一眼曾經被嫌棄過的東西,枇杷也覺得實在沒法拿來湊數,昕姐姐的女紅非常好,而自己那些歪歪扭扭圖案的繡品送她只能貽笑大方。
枇杷想了想,母親剛說,要送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那麼也不只有針線才是自己做的,別的應該也可以。於是她繼續在箱子裡翻找著:膠泥做的小房子是大哥買的,一大包染了顏色的羊骨頭是二哥為自己弄來的,一套木頭刻的小人是三哥給的,當然也有幾樣是自己做的小玩藝兒,但過去的這些心愛之物眼下在枇杷看來都很幼稚無趣了,想來昕姐姐也不能喜歡,枇杷又一一放了回去。
送什麼好呢?枇杷的目光開始在屋子轉,當她看到牆上,馬上就有了主意。拉過一張胡床,爬上去將掛在牆上面的皮子拿了下來,認真挑了幾張。
一張全紅色狐狸皮,上面的針毛還帶了銀色的光,品相非常之好;四張免皮,都是雪白雪白的,正是最近半年裡枇杷親手打的獵物留下皮子中最頂尖的,也是三哥親手幫她硝制好的。正是如母親說是自己親手所得,拿來送昕姐姐應該再合適不過了吧,母親也沒有理由再逼著自己挑花樣子繡花了。
枇杷為自己的機智很是洋洋自得。
楊夫人看到枇杷準備的禮物,果然噎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枇杷笑開了花,又乘勝追擊道:“娘,還有這塊狼皮,是三哥以前打的狼,我拿出來也送給昕姐姐,就說是三哥送的,就當給昕姐姐賠禮了,是不是很好?”
楊夫人的臉更糾結了,但她還是沒有反對,“隨便你吧。”
看著枇杷高興地出了屋子,她在背後低聲嘀咕了一句,“沒心沒肺的丫頭。”
枇杷的耳朵靈著呢,馬上轉回頭問:“娘,你說誰沒心沒肺啊?”
“你管我說誰呢,趕緊回屋子裡寫一遍《女誡》,晚上拿來給我看。”
母親的語氣裡已經帶著不快了。枇杷立刻明白,自己雖然聰明地逃脫了繡花的任務,但是總不能連字也不寫,於是便回房認真地寫起了《女誡》。
當然她一面抄還一面自言自語,“‘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真是好笑,哪家生了女兒真放在床下面的?再說又哪裡能把紡綞當玩具的?那還不是要弄壞了?何況女子為什麼卑弱?越弱他們便越欺負你,我射箭比營州的男孩們都好,他們才肯服我,聽我的調遣。”
……
“‘叔妹第七。婦人之得意於夫主,由舅姑之愛已也;舅姑之愛已,由叔妹之譽已也。由此言之,我臧否譽毀,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復不可失也。’哼,別人對我好,我當然也要對他們好,要是別人對我不好,我為什麼要討好別人呢?就是叔妹,也要講道理喲,喜歡說人壞話的人,我才不理他們呢!”
枇杷就這樣一面評論著一面寫完了一遍《女誡》,“‘其斯之謂也。’哈!終於寫完了!”
對於《女誡》,枇杷是非常熟悉的,楊夫人不只教她背過,又親自寫了一篇《女誡》給她當字貼,所以枇杷看都不必看就能默下來。
但是她卻是一點也不信的。
裡面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枇杷隨口就能說出好幾條來,曾經也多次問過母親,比如“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可是城北的那羅忽整日喝酒不幹活,還打老婆和孩子,他老婆改嫁不對嗎?要是不改嫁,她和孩子早就餓死了,要麼就讓那羅忽打死了!
再比如“姑雲不爾而是,固宜從令;姑云爾而非,猶宜順命。”婆婆說得對,按她說的做當然應該,可是她說的不對,為什麼也要聽呢?錯就是錯,對就是對,誰對就應該聽誰的!
對於枇杷的提問,母親給枇杷講了很多很多,真如做《女誡》的曹大家一般對於未嫁之女的淳淳教導,“但傷諸女方當適人,而不漸訓誨,不聞婦禮,懼失容它門,取恥宗族。吾今疾在沈滯,性命無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悵。間作《女誡》七章,願諸女各寫一通,庶有補益,裨助汝身。”
但是楊夫人所講的道理,枇杷越是長大越是越是疑惑,究其根源其實她只是要求枇杷服從,但是枇杷只要是自己不相信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