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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太夫人身後站著的老嬤嬤答應著走了上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原來太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叫阿長,聽她對太夫人的稱呼,說明她是跟著太夫人陪嫁過來的侍女。
“明早你把那藥放在乳酪裡,再多澆些蔗漿,拿給她吃。”
“小姐,你想將她毒……”阿長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國公爺那樣喜歡她,要是她死了,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我也不想再殺人了,”太夫人似乎無限傷感地說:“可你也聽到了,那孩子硬氣得很,怎麼勸也不答應。萬一將來她嫁給了求仁堂的那個,澤兒豈不是難過一輩子!為了澤兒,我只能下手。澤兒就是傷心,也會有個盡頭,總勝過現在這樣一直懸著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萬一國公爺知道了,豈不會恨太夫人?”
“只要做得隱秘,他就不會知道。”太夫人道:“我們這次少下些藥,她明早吃了,回家裡才能慢慢發作,十天半個月後死了,那時誰能想到是我們?”
“若明早要用,老奴現在就要去做了。”
“務必做得好看好吃,我早打聽了,那孩子最喜歡乳酪,又喜吃甜食,正能掩住藥的味道。”
“是,小姐,我知道了。”阿長說著退了下去,走前又將燈熄滅,只留下太夫人一個人在黑暗中。
枇杷覺得自己的血一點點地冷了下去,她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奇之心竟然能聽到這樣一個秘密,揀回了自己的一條命。而且太夫人今天的話中透露,她並不是第一次下毒殺人了,那麼先前是誰呢?該不會就是一直被大家認為自殺的老魏國公和梅氏吧。
她又靜等了一會兒,忽聽到太夫人開始用極低的聲音說著什麼,單調而含糊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她細細聽了半晌,才明白太夫人原來是在唸頌佛經。枇杷輕輕地將瓦片挪回,重新從屋頂回到耳房,從窗子跳了回來。
進了屋子,枇杷激凌凌地打了個冷戰,她覺得自己不是因為天氣寒冷,而是因為人心惡毒才心生懼意。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刻前還摸著自己的臉笑著關切自己的人反臉就要毒死自己。而原因卻只是自己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這樣的人真可怕!
枇杷心裡的寒意一點也沒有隨著屋子裡熱氣慢慢消散,她不可能再於王家安睡了,於是將匕首拿出握在手中,另一手按著腰間的鞭子,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心安一些,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幾個時辰很短暫,但又很漫長,終於枇杷敏銳的五官感覺到了天邊的一絲微光、遠處的開門聲、薰香爐裡的香氣……伏在黑暗中的王家就如一隻巨獸般醒過來開始新的一天,而那塊帶著□□的乳酪也在正等著自己。
劉嬤嬤走進來就見枇杷早已經穿好了從家裡帶來最繁複的一件衣服,正披著頭髮坐在梳妝桌前擦著胭脂,驚道:“小姐什麼時候起來的,我怎麼一絲聲音也沒聽到?”
枇杷轉過頭來一笑,“嬤嬤幫我梳頭吧,在別人家起來晚了不好。”
劉嬤嬤再看枇杷,擦過一層粉的臉瑩白細膩,兩頰透著淡淡的紅色,唇色豔紅潤澤,配著淡淡的笑意,枇杷什麼時候變成了如此完美的大家小姐了?
正因為太完美了,劉嬤嬤又覺得有些不可信,她左看看右看看,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好幫枇杷梳了頭髮,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強壓下去笑著說:“夫人進過朝食一定就會來接我們回家的。”
枇杷點頭,抬起寬大的袖子,又在頭上加了一支素銀簪,攬鏡自照,覺得滿意了才走出去。
一早上果然沒有見到王澤,當然也沒看到那位叫阿長的嬤嬤。而太夫人見了枇杷亦平靜得很,似乎昨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依舊微笑著招她過來,“她們早上都是各自在房裡進朝食的,我們只管自己吃。”
枇杷聽話地在太夫人身邊坐了,微微一笑,“是。”
太夫人見枇杷今日略上了些淡妝,神情也不似昨日一般的活潑可愛,倒覺得正常。畢竟有了那些不愉快的談話,小女孩能夠掩飾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了,心裡反生了些可惜之意,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但是為了澤兒,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如此了。
下人們魚貫將朝食擺了上來,其中果然又有一道乳酪,做得異常精緻,乳白的乳酪里加雜了各種果仁,做成了一個小小的盆景,上面又用時下非常罕見的新鮮果子裝飾,山石、湖水、綠樹、鮮花無一不備。
太夫人見了便笑道:“這種東西我可克化不動,卻正是小孩子喜歡的,擺到玉小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