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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風的樣子,但是她的每個動作都奇異地給他一種不真實的飄忽感。簡要直覺這裡所有劫持者中最棘手的就是這個女孩。在一群劫匪中出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本來就極不正常。難不成還是哪個爸爸上班的時候還順便帶孩子?
他看見簡墨和那個小女孩說話,他看見簡墨的嘴唇蠕動:輕吟、答應我、不對、出手……然後簡墨就低下了頭。
劫匪說:輕吟,這個人,拖出去,斃了,死人,說這麼多……
簡要的瞳孔猛得一縮。
他緩緩蹲下身,順著牆根慢慢退回,悄無聲息。
教室後的地上躺著六個沒有氣息的劫持者,頭和脖子都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扭曲著。
“奇怪,這裡應該有四個人守著的?”兩個劫持者立刻警惕了起來,迅速掏出了對講機:“頭,紅二、紅三,紅五,紅九不在原地。”
對講機沉默了一秒,立刻指示道:“你們馬上回來。重複一遍,馬上回來。”
兩個劫持者快速架起簡墨,一遍四面觀察一面急速後退。
簡墨心想,哪有那麼容易。簡要既然已經出手,怎麼會容你們有逃走的機會。
果不其然,他們不過退了兩步,一個劫匪就被一槍爆頭。
簡墨突然失去依撐,半摔在地上。另一個劫匪極為機敏,一把抓向簡墨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可惜他抓的時候太緊張,連簡墨脖子上的銀鏈也抓住了,勒得簡墨差點斷氣。還好銀鏈太軟,不過堅持了幾秒就被拉斷,簡墨終於幸運地沒有在被劫持者槍斃前先被勒死。
“出來!出來!!不出來我就打死他!”劫匪把槍抵在簡墨的腦袋上,大聲地威脅著。可惜他根本不知道放槍的人在哪裡,眼珠快速地四處搜尋,卻沒有找到人影。
你抵著就抵著,手別抖行不行。簡墨有些擔心地想,這種心理素質還想做恐怖分子,你們組織領導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這位倖存的劫持者的話。
回應他的,只有另外一槍爆頭。
簡墨這次總算來得及在血濺到眼睛裡前閉上眼睛了。
然而就在他這一閉眼的時候,小女孩突兀地出現在他身後,悄然伸出一根手指。
一粒染血的子彈懸浮在簡墨的腦後。
連蔚下意識伸出手擋住眼睛。實際上他的眼睛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是什麼的……光啊?
如同極光一般清澈盈亮,以玉壺高中為中心,環形波一樣向外擴散出來,一瞬間就遮蓋了他“視界”中的整個天空,改變了所有的顏色。連蔚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都在為這種波動顫抖,不由自主。
是謝首嗎?
是這個孩子嗎?
上一次見到最接近這種等級的魂力波動就是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明晃晃如同一輪月亮一樣靠近了他的住宅,讓他想要忽視也做不到。
連蔚還記得第一眼看見這個少年的時候,滿臉憔悴,一身狼藉,在自己問出第一句話後轉身就走,驕傲地直著疲憊無比的脊背。明明餓得腳步都虛浮了,卻還是忍著等自己說可以吃了,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嚥,那種情景令他每每回想起來都不忍繼續。
然後在自己的安排下,這個少年進了石山高中。少年似乎戒心很重,並不主動結交同學,對於主動接近他的也不甚熱情。他似乎對於融入這個環境有一種天然的抗拒,宛如一個遠遠站在圈子外的旁觀者,冷靜地思考分析著每個行動的利弊。別人的鄙視,別人的嫉妒,別人的排擠,別人的拉攏,都不在他的眼睛裡面。
直到……看到少年的第一篇原文,自己為之深深觸動。這是一個純粹的傳統派。傳統派對文字有著近乎信仰的執著和精益求精,他們對文字的敏感就好像藥劑師對待天平的每一個刻度,他們對文字的深情就好像園丁伺候最嬌弱的花草。
傳統派面對現代派有著本能的格格不入。這種格格不入並不是鄙視或者輕蔑,而是不認同為同類的劃界。是啊,根本不是一類東西,有什麼好比較,更不談什麼優劣高低。
連蔚曾經非常好奇謝首這樣的孩子是怎麼會在六街長大的。傳統派對文字的操控能力不是普通人能夠訓練出來的。他並不認為六街那樣的地方能夠容得下這樣的大佛,然而少年不說,他也並不是刨根究底的人。只是他認為,不論少年原來接受的是怎樣的灌輸,但是必須認清這個社會的現實,否則無法存活下去。越是優秀的人,越是危險,尤其是在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這並不是一個太平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