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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空中打轉的風箏,悠悠忽忽,起伏不定……他幾乎是完全屏息地讓這些畫面在他的腦海中用比翻書還快的速度快進——到結束。
或許因為這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或許他的靈魂早就被這些記憶烙印,面對這樣龐大的資訊匯入,他竟然很輕鬆很自然地接納了它們,沒有任何違和感和不適,就彷彿他忘記的只是一串筆記本的開機密碼,突然在這一天又想起來了。
簡墨。
他的名字,他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代表著他在這個世界的記憶和留下的痕跡。即便隔著千山萬水,這個名字依舊和很多很多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即便看不見,摸不著,聽不見,嗅不到,卻比任何真實存在的物體都要牢固的羈絆,像一條細卻堅韌的線,將他和這世界緊緊繫在一起的。
這線又不是獨立的線,它由很多更細的線糾纏組合。每一根的那頭都聯絡著一張他熟悉的面孔。
爸爸,媽媽,三兒,封玲,夏爾,連蔚,歐陽,齊眉……
簡要,萬千,無邪……
薛曉峰,秦思思,陳元,石正源,李銘……
君勇,君英,君睿,君策,君敏,卿明……
……
從六街到石山區,從石山區到b市,從b市到泛亞更多地方……他真是忘記了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啊。
還好,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是孤單一個人。
現在回想起來,在聯合李家坑死了一批領主級的貴族又親手幹掉了約克家族的一名成員後又流落歐盟大半年,他尚能夠四肢俱全地活到現在,不得感嘆自己運氣是太好了。
不過這至少一半要歸功於漢森醫生。肯特.漢森身上的疑點真是太多了:隨心所欲地擺佈他的記憶就不說,當初他瀕死的傷勢似乎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挽回的,但肯特.漢森卻做到了。
按照西蒙鎮的身份證核發處核發的身份證,肯特.漢森只是一個在醫術方面有所專長的特級紙人。可是現在看來,他至少是一個雙異能的異級紙人。若是這個訊息傳了出去,他想起這段時間電視上調查局局長的三令五申——漢森一家一旦暴露,只怕的下場悲慘。
如此一來,肯特.漢森治好了他的傷勢,又遮蔽了他的記憶也就有理由可循。算起來,是他虧欠肯特.漢森比較多:別人好心好意不計回報地治好了自己,又收容自己半年之久,自己居然還對別人疑神疑鬼,心存不滿——這妥妥地是忘恩負義的節奏啊。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自己,讓他忘恩的人正是肯特.漢森本人啊。
“布萊克,布萊克——”
簡墨猛然從自己的回憶和思緒中驚醒,發現老闆比爾灰藍色的小眼睛正緊張地瞪著他,低聲催促:“發什麼呆,快躲到後面去!”
恩,這話,其實應該說給他自己聽聽。
簡墨正在考慮是將老闆直接拖到後廚去還是打暈之後拖到後廚去,星海中兇險萬分的情形突然逆轉。
大光團在標槍和漁網接近之後形態突變,看上去很像是一臺吊扇。但這只是看上去像,那吊扇變化後彷彿接上了電源,立即化身一架兇殘的絞肉機,將靠近自己的一切都瞬間切碎,打成了肉泥。
簡墨有了對戰威廉約克的經歷,只是覺得此人的魂力攻擊方式看起來略兇殘了些。他雖然打贏了威廉約克,但是戰鬥經驗比起歐盟多數貴族都要少得多。因此並不知道魂力波動的量級對戰鬥的影響有多大。一個光團,以一己之力生抗兩朵小星雲,如非經驗和技能卓越,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過他沒有時間繼續感嘆,這次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強拖到後廚。
“布萊克,你幹嘛?”比爾扶著灶臺的邊緣站穩後,不滿地說,“我得盯著外面的情況,好隨時採取應對措施。”
“外面是異級在打架。”簡墨沒有說出貴族的存在,“除了躲嚴實一點,你能採取什麼應對措施?向他們撒辣椒粉,還是潑熱湯?”
比爾一本正經地反駁:“我可以根據戰況判斷大家到底是躲在店內更安全,還是躲得更遠些。”
“前提條件是你在做出判斷前還有命告訴大家。”連他都不能保證自己站在異級的異能作用範圍內是否能夠安全無恙,一個普通的中餐館老闆能夠保證什麼。他好歹還是一位聖人。
後廚裡的客人和店員們此刻也紛紛贊同簡墨的話:比起觀察戰況,此刻躲在安全的地方才是更靠譜選擇。至於好奇心,還是留在戰後發揮作用吧。
就在眾人說話間,星海里的戰鬥又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