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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沒邊了。夏爾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為這個孩子瞞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當然有印象。在紙人管理局裡追得簡東跑掉的就是他。”
秋山憶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停住了,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淡淡看了夏爾一眼,眼神裡一瞬間略過很多資訊。然後目光便如一片樹葉,輕輕落到了對面十□□歲的少年身上。
他看著這張年輕而倔強的臉,彷彿想從這張臉上看出一段長長的記錄片,卻只是停留了幾秒,隨後自嘲般地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位同學是?”
簡墨不說話,霍文還沒有查出來,約翰.里根更不知道,最後是夏爾回答了他老師的問題:“謝首。京華大學造設一年級。”
秋山憶點點頭:“哦,謝首是吧,能到我辦公室裡去坐坐嗎?”
簡墨自然沒有見過秋山憶,但是看到他是被夏爾扶著過來的,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想了想:“可以。”
約翰.里根被留在了貴賓休息室,霍文和夏爾則被安排去陪同約翰.里根。
如同兩個籃球場一樣大的聯盟主席辦公室,只有秋山憶同簡墨兩個人。
“你一定疑惑我為什麼要把你叫到這裡來?”秋山憶嘴角含著笑,他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在手裡輕輕摩挲,“我想夏爾一定向我隱瞞了很多事情——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你看看著個吧?”
他把相框遞給簡墨。
簡墨看著相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秋山憶一眼。
秋山憶靠坐在辦公桌上,抬了抬下巴,雙眼含笑:“開啟看看。”
簡墨心中一動,輕輕將相框反過來,挪開背板,一張小小的舊照片掉了下來。他拿在手中,翻了過來:一個少年和一箇中年男子相偎而笑的場景入目而來。
那中年男子是他爸,但那少年卻不是他。
簡墨盯著這照片一動不動地看了一分鐘,然後放下照片,垂眼不語。過了好久,他才道:“你想問什麼?”
在漫長的沉默中,秋山憶沒有打擾這少年的沉思,他是善解人意地陪同著少年一起沉默,彷彿是在和這少年一同品位心裡的各種情緒滋味。直到他看見少年的眼眸重新活過來,開口向他說話,才會意地笑了笑。
“老師在我十歲的時候——被我父母遺棄的時候收養我的。那個時代,被原人遺棄的孩子有很多,我不是唯一的。”秋山憶淡淡地說,就像在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但是,那個時候我還小,我覺得我的傷心是唯一的:為什麼我的父母不要我了,為什麼他們不肯撫養我,為什麼這個世界那麼大,卻沒有一處可以為家?”
“我和很多被遺棄的孩子,大大小小,在街邊為伍,或者從垃圾堆裡淘食物,或者去乞討,甚至偷盜搶劫一些落單的孩子、女人、老人……只為活下去。直到有一次,我終於被人捉住。快被打死的時候,老師出現了。”
“老師教給了我很多東西,很多很多:怎麼活下去的能力,怎麼辨認好人和壞人,怎麼洞悉別人心裡想什麼,怎麼判斷事情的走向……我很敬重他,也很欽佩他。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他就像是神一樣,無所不能。老師對我很好,他至於我來說,比真正的父親還要更像父親。”
“我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有分開的一天。但是我一天天的長大,也一天比一天更清楚的認識到,老師是一個紙人。他很強大,但他並非我小時候想象的那樣無所不能,他也有他的無奈和無法做到的事情。比如,他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對紙人的歧視,不能改變他同族的命運,他也不能讓改變像我父母那樣被紙人擠掉工作的命運,不能改變像我這樣的孩子被遺棄的命運。”
“老師希望我能夠盡全力幫助那些被歧視被壓榨的紙人,他希望等我的聲音足夠大的那一天能夠站出來為紙人說話,為此他願意全力支援我站到一個更高的位置。”秋山憶回憶著,情緒在他眼睛裡沉澱,就好像滴入淨水的墨汁慢慢沉到筆洗底部,“但是我告訴他,我辦不到。這個世界的力量太過於龐大,人們的思想慣性也過於強大,我只是一個人,抵抗不住這股洪流。更重要的是,要我為那些曾經讓我淪為一個棄兒的紙人們說話,我做不到。”
“老師走了,我知道他很傷心。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他。有時候,我知道他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但是我一直都沒有看見他——他不願意讓我看見他。”
秋山憶抬起眼睛,老邁的眼睛灼灼發光:“有一天我得到訊息,知道他在W市落腳安居了居然有十